昭嫆一口气喝了两碗,只感觉浑身都暖暖的,又在床上躺了半日,这才感觉没有大碍了。
黄地珐琅龙纹圆钵中,玉台金盏开得繁花硕硕,香气沁人;青花瓷缠枝莲梅瓶中,红梅开得簇簇,暗香浮动。
玄烨如此各式赔罪,昭嫆气也消了大半,她揉捏着本身的腰肢,嘴上啐道:“我还觉得当了太上皇后,省了诸多宫务滋扰,能好好过几天平静日子呢!没想到……嘶——”一不谨慎又扯到腰肢了,真真是酸疼得销魂啊!
好吧,实在这类活动,偶尔来一次,滋味也蛮不错的。
玄烨倒是说话算话,保持着三天一次的频次,举止也乃至和顺。
帝后固然恩爱,但身为女人,哪个不吃味?皇后并不能免俗。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调和的小日子由此开端了……
淑太妃也没有再提及恬嫔位份的事儿,约莫也是看清了阿禩的企图的吧。
昭嫆懒懒坐在罗汉榻上,一手随便地落在身侧的明黄鸾纹引枕上,一手端着一盏热腾腾的奶茶小口喝着。非常败北的小日子啊……
廉清二年正月,畅春园行宫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气中。
她手底下,摆布两边的扶手椅上,别离坐着皇后郭络罗英兰和淑太妃李氏,淑太妃身侧则侍立一个身形倩然的女子,那女子观之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怀里却抱着个胖娃娃。
待到昭嫆养好了身子,天儿也冷了。
皇后红着脸道:“自打生了昕儿以后,就有些体虚,故而一向未有喜信,倒是孤负了皇上厚爱了。”
说白了,还是生恐有人生出不安妾妃之德的野心,生恐有人会威胁中宫皇后的职位、会威胁弘旺的职位。得宠而不予高位,予高位而不予宠嬖,的确是停止很多不循分之心。
那孩子便是六阿哥弘星,抱孩子的年青女子,便是恬嫔李芳树了。
玄烨忍不住哈哈笑了,“朕还不至于那么心急!”
关于恬嫔的事儿,昭嫆也私底下问过阿禩了,问他为何俄然不喜好恬嫔了,莫非是新晋完颜朱紫当真姿容绝色,远胜恬嫔?
淑太妃笑得合不拢嘴,她握着六阿哥的小手,“喲,瞧着孩子,长得真好!真俊!”
阿禩现在固然很有内宠,但是宫里凡是有些位份的,都是不得宠,比方那曹贤妃,比方恪嫔、慎嫔。
昭嫆体虚畏寒,已经多日未曾走出芳椒殿的殿门了。芳椒殿中烧着地龙,热腾腾的气味自脚底涌上,殿中又烧着红箩炭,自是一派暖煦。
阿禩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花秾正跪在脚踏上,手里固执个美人锤给昭嫆敲着小腿肚子。
昭嫆这些年一向吃着滋补的药膳,早膳白檀特地叫芳椒殿小厨房炖了乌鸡汤,里头加了当归、阿胶、枸杞、桂圆,都是补气血的好东西。一并塞入乌鸡肚中,装在紫砂罐中,用小火慢炖上一个时候,出锅后滤去残余、撇去油脂,便只剩下甘旨爽口的乌鸡汤,别看乌鸡骨肉俱黑,炖出来的汤倒是奶白如玉。
见玄烨这么利落就承诺了,昭嫆总算是放心了,又忙弥补道:“得等我腰养好了再开端算!”
玄烨忙点头不迭,自是千依百顺,“只要嫆儿不生朕的气,都听你的。”
淑太妃笑呵呵道:“皇后也正当年轻体健,怎的不再怀个阿哥?”
宫中纷繁扰扰,早已不是她的领地,昭嫆天然不会多管多问。只是她内心倒是有些惦记取弘晿那孩子,江寒雪去了已有三年了,弘晿也十二岁了,那孩子也该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