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心下愈发讨厌,却笑着说:“伊常在的意义,莫不是……本宫不谅解你,便是罪大恶极不成?!”——昭嫆一语诛心,生生把卖不幸的伊雅氏堵得无话可说!
“是。”伊雅氏站起家来,忙掸了掸裙上感染的灰尘,然后才抬开端来。
心下疑虑重重,便见一个身穿银粉宫装、腰身纤细的女子垂首快步走来。
昭嫆耸了耸肩膀,“伊常在除了犯过疯病,其他的,臣妾可涓滴不知。”
伊雅氏眸子通红,哭泣着控告道:“佳嫔娘娘这是不肯谅解嫔妾吗?”
钮祜禄氏忍不住又是一啐:“那伊雅氏不过是个小小常在,位份比卫氏还低,能掀起甚么浪花?!佳嫔也不必太在乎了!”
昭嫆浅笑道:“贵妃美意,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昭嫆扫了一眼她的面庞,好久未见,这伊雅氏倒是更见娇媚了,纤细的身量,更衬得她楚楚动听。
昭嫆瞅了一眼那佛经,顿时吃了一惊,无他!那佛经,竟然是用弯曲折曲的蒙古语誊写而成!!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钮祜禄氏挑眉道:“宫里竟有晓得蒙语的嫔妃,真是叫本宫惊奇呀。”说着,她用眼角睨了昭嫆一眼。
无疑,就是半年未见的伊雅氏了!倒是比当初肥胖了很多,是啊,云意馆可不比钟粹宫,那边的日子不好过,谁住出来都会衣带渐宽的。
这点,昭嫆天然免得,若非那日太皇太后站在她一边,遵循佟贵妃情意,是想将伊常在送回她宫里的。
饮了一盏茶,昭嫆忍不住问:“贵妃入宫早,又得太皇太后厚爱,可看得出,此番太皇太后为何这般汲引伊雅氏?”
是了,记得钮祜禄氏上一次邀她,还是她刚进宫的时候……当时,昭嫆对钮祜禄氏是敬而远之的。
昭嫆与钮祜禄氏四目对视,只得跪安了。
钮祜禄氏淡淡一哼,“太皇太后是甚么身份,是她一个小小常在相见便能见的吗?!真是不知所谓!”
钮祜禄氏不由暴露三分迷惑之色,昭嫆也觉很多少有些不解……常日里有资格去给太皇太后存候的,少说也得是个朱紫,甚么时候轮到一个常在竟也能见到太皇太后了?
钮祜禄氏妙目横扫,“这回你倒是没有推让。”
一起走出揽胜门,钮祜禄氏俄然开口相邀,“天气尚早,佳嫔不如去本宫的永寿宫坐坐?”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起来吧。”
昭嫆眯了眯眼睛,心下倒是愈发警戒,嘴上却道:“现在伊常在的主位是惠嫔,只要伊常在今后莫冲要撞惠嫔和有孕的良朱紫既可。”她的语气固然还算暖和,却带着疏冷,美满是一副划清边界的态度。
钮祜禄氏眯着妙目思忖了半晌,“罢了,管她赋性改不改,就算不诚恳,那也是惠嫔该头疼的事儿了!”
昭嫆:“呃……”
伊雅氏张口结舌,“嫔妾……嫔妾不是这个意义……”
昭嫆有些想多问几句,太皇太后却已经暴露疲色,“今儿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慈宁宫的一个寺人便上前打千禀报:“承乾宫的伊雅常在揽胜门外求见,说是誊写了一部佛经,想要进献给太皇太后,聊以谢恩。”
昭嫆如此明晃晃说着不客气的话,那伊雅氏却再也不复曾经动辄暴跳如雷的模样,反倒是一脸歉意悔愧的模样,忙不迭再度噗通跪地,“畴前都是嫔妾不好,多有冲犯主位佳嫔娘娘,还望娘娘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