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易满足笑了笑,道:“一言难尽,前几个月偶然间获咎了许家一个公子……。”
“话是如此说,但银行会馆毕竟已建立二百余年…..。”黄子昌说着轻叹了一声,道:“元奇银行建立不过数日,易位而处,老夫内心也是戚戚然。”
见他俩一唱一和,梁介敏绷不住,开口道:“如此大事,老夫虽忝为银行会馆之会长,亦不敢等闲定夺,可否稍容几日?”
实在这还是客气的说法,现在是银行第宅在守,元奇银行在攻,银行第宅已经是一败涂地,任由元奇宰割的局面。
“盐商许家?”伍长青略微游移,才道:“满足说的是许拜庭?还是许庚荣?他们是两兄弟,倒是各立流派。
“这倒也是。”黄子昌颌首道:“真要再来次崩盘……。”
“你还不断念?”黄子昌苦笑着道:“十七十八两的价位,十三行转手卖给外商,也是包赚不赔,能不能消停下来,挤兑元奇底子不成能,人家背后有伍家和潘家撑腰。”
“黄总商说的极是。”易满足点头道:“行业公会就是一个行业的领头羊,身为一会之长,不知审时度势,将全部行业堕入险境,是最大的渎职。”
将易满足两人送出房间,梁介敏回身就瞪了黄子昌一眼,没好气的道:“方才还说钱行茶行互为依存,转眼就将银行会馆卖个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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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点事,也值的满足如此上心。”伍长青不觉得意的道:“这事让则诚兄出面摆桌酒菜,说和一下,小事一桩。”
“哼。”梁介敏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就晓得你被易家小子说动心了。”
“你不晓得?”伍长青想了想,才笑道:“健忘给你说了,则诚兄去澳门了,说是买西式活字印刷机。”
见他没有一口回绝,易满足已是大喜过望,当即便拱手道:“梁会长说的是,如此大事,是该谨而慎之,鄙人告别,恭候梁会长佳音。”
话未说完,张世杰就神采镇静的出去,禀报导:“会长,又有十家钱庄附股元奇,茶价大跌,已经跌破十七两一担。”
他看了看梁介敏,又看了神情自如正落拓喝茶的易满足一眼,暗忖这小子真是不简朴,沉稳精干,野心勃勃,并且心狠手辣,难怪十三行一帮老狐狸对他信赖有加,让他全权打理元奇银行。
待的两个小厮快步分开,伍长青笑道:“本日表情甚好,寻处好地点喝酒去?”
见的易满足一杯茶喝完,梁介敏仍然沉吟不语,黄子昌倒是有些急了,他清楚梁介敏死要面子,当即便缓声道:“行业公会的首要职能是共同订立行规,保护同业好处和限定分歧法合作,但老夫以为,审时度势,引领行业趋吉避凶,才是一个行业公会最大的职责。”
“这可说不准。”易满足说着转头叮咛李旺,道:“从速去告诉薛掌柜,抢购茶叶。”叮咛完,又看向伍长青,道:“十三行那边,还是长青去告诉罢。”
“那可的叫两顶肩舆。”伍长青道。
黄子昌天然是但愿银行第宅让步,适应局势,尽力帮手元奇一统广州钱行,如此,茶市才有但愿规复,但如此大事,他也不敢冒然开口,要让已经有二百年汗青的银行第宅归附开业才不过几日的元奇银行,别说是身为银行第宅会长的梁介敏,就是他这个茶叶公会的会长也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