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建安大步走进内厅,见何士进、范学举两人起家相迎,他拱了拱手,也不酬酢,径直道:“外间哄传,都说四海二掌柜、三掌柜、账房、三大伴计同时辞柜,欲转投我元奇银行,四海被逼关门,我身为元奇二掌柜对此竟然涓滴不知,特来问问,不知外间讹传从何而起?”
“对!就赌元奇赢!”范学举沉声道:“元奇若赢,必定是一本万利!即便是输了,朝廷也不会答应十三行垮掉,不至于倾家荡产!”
“做壁上观,你们就对外声明,你们不声明,元奇帮你们声明。”孔建安沉声道:“抽身退出,元奇保你们满身而退。”
“赌一把?”何士进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不晓得他要赌甚么?
孔建安自不会弄的太僵,顺势落座,范学举亲身冲泡了一壶好茶,殷勤的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才语气诚心的说道:“现在银行第宅与贵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西关乃至全部广州城的钱庄行都能够蒙受一波打击,四海本小号微,经不起波折,只盼望能置身事外,还望孔掌柜谅解一二。”
“坐下说。”范学举陪着笑道:“孔掌柜就算内心有火,也请先坐下来渐渐说,我们洗耳恭听。”
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定夺,诚如伍秉鉴所说,大清最赢利的买卖,就是高利贷!大清之以是钱庄多如牛毛,就是因为钱庄赢利,一旦将钱庄转手,想重新东山复兴,那不是普通的难,掌柜账房伴计都要重新礼聘培养,主顾停业也要重新拉起,这也是钱庄不到万不得已不肯意关门开张的启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家都是半官半商,秘闻深厚,本钱薄弱,一旦血拼,必定殃及广州的贸易和钱庄的买卖,我们四海只是一个小钱庄,经不起折腾,以是,我们提早停业。”
二掌柜范学举抽出烟袋,用烟嘴在桌子上敲了敲,一边填装烟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大掌柜,顶身股轨制经元奇这一鼓吹,怕是很多钱庄都会试行,大掌柜不如乘着这段空暇,细心考查考查。”
孔建安也不催促,耐烦的喝茶等待,何士进倒也拿得起放得下,没考虑多久,便沉声道:“退!满身而退!”
见他进门便咄咄逼人,何士进不由的悄悄叫苦,范学举赶紧拱手赔笑道:“想来是外间以讹传讹,孔掌柜何必为些许小事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