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宽怔了一下,一双小眼睛眨巴了几下,一脸警戒的道:“我爹真猜中了,真是三哥的手笔?你可别蒙我。”
这话太损了,易满足忍不住笑骂道:“你肚子里才都是牛黄狗宝,你一肚子牛黄狗宝。”
“我呸,就你那拈花惹草的德行,西关高低谁个不知?你真当伍老头老眼昏花?”
“我就说不成能,偏叫我来问。”严世宽没好气的道:“你肚子里有甚么牛黄狗宝,我还能不清楚?”
如何应对严世宽,他并不担忧,只是对方对他极其熟谙,他得好好回想一下两人常日里相处说话的气势,不能让对方感受窜改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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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心,孩儿明白。”易满足点了点头,起家将易允昌送了出去,回身他就叮咛道:“找个来由,将严公子先拦在门外,没我叮咛,不得放他出去。”
“除了他还能有谁?”
“没表情跟你胡掰。”严世宽白了他一眼,闷头喝茶,不再吭声。
易满足一阵无语,十三行的连带互保轨制真不是普通的操蛋,完整就是连坐法的翻版,有这轨制,也就不怪那些个洋商敢肆无顾忌的对十三行的行商放贷。
见他不吭声,严世宽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道:“三哥,外间都传,怡和行俄然大力搀扶孚泰行,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不是真的?”
“死瘦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哥哪次沾花,不是为了让你惹草?”
“信不信我跟你急。”严世宽胖脸一板,瞪着他道:“说闲事。”
“……十三行也并非只守在家里坐等外商上门,乾隆初年,西洋战事不竭,前来广州贸易的商船锐减,货色积存严峻,当时,创办同文行的潘振承就数次率商船队出海,前去吕宋、噶罗巴。
“别说,还真不信赖。”严世宽一脸鄙夷的道:“就你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晓得?”
易满足内心清楚,探病甚么的纯粹是扯淡,兴泰行被告,开张停业期近,严世宽哪另有闲情登门来看望他?此时上门,也不成能是来打秋风的,烂船另有三斤钉,兴泰行再债台高筑,严老五也不至于宽裕到来跟他开口,他能帮助多少?
他笑吟吟的道:“再叫声三哥听听。”
“没表情跟你辩论。”严世宽一口将茶喝了,起家道:“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严世宽――严老五――肥仔,兴泰行行商严启昌第五子,嫡出,这是易满足影象中印象最深的人之一,两人干系极好,常常在一起厮混,是同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哥儿们。
易满足翘起二郎腿闲逛着,扬起下巴,斜了他一眼,道:“如何着,不信赖你三哥有这本领?”
“猪头,甚么样的把柄能让伍家又是告贷又是包管?那但是四十万洋元。”易满足没好气的骂道:“你觉得是四百,还是四千?”
见他不被骗,严世宽小眸子滴溜溜转了两转,道:“瞧这摸样,倒还真是你的手笔?是不是拿捏住了伍家后辈的把柄?”
易府,东跨院。
“坐。”易知书打断他的话头,死瘦子不但话多并且特会做戏,不打断他,他能一口气说一盏茶时候不反复。
易满足一本端庄的道:“三哥我玉树临风,风骚俶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伍秉鉴一见我,立马就喜好上了,二话不说,告贷,包管,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