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都不敢接这话茬,两人都清楚,十三行总商已成为伍秉鉴的一块芥蒂,当年他任总商之时,为了退出行商,卸下总商的头衔,前前后后为此破钞了五六十万两银子高低办理,耗时十余年。
去正房给父母问安以后,易满足才出府,见他出来,严世宽快步迎上来,嬉笑着道:“怎的这半晌才出来?”
伍绍荣哪敢多言,赶紧点头道:“是,孩儿记下了。”
半晌,伍绍荣才不解的道:“既是如此,父亲何故还要搀扶孚泰行?”
“你能不能不那么奸商?”
这十三行的总商就象是一颗烧的通红的火炭,陈家、潘家、卢家、伍家,家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千方百计的谦让遁藏,潘家更是直言不讳的说,“宁为一条狗,不为行商首。”这行商首,指的就是十三行总商。
“胖有甚么不好?胖是身份的意味。”严世宽翻了他一眼,“你看看这大街上,有几个瘦子?”
严世宽跟他并排而行,抱怨着道:“这般走法,太阳出来,我们也一定能到的河边。”
阿萨姆是那里?缅甸?哪如何又说是印度?伍绍荣听的满头雾水,却不敢乱问,倒是伍长青开口问道:“阿爷,阿萨姆在甚么处所?”
“还债。”伍秉鉴声音有些漂泊的道。
次日一早,易满足起床就感受比昨日精力多了,看来规复的挺快,俩丫环方才帮他清算利索,就听的李旺在门外禀报:“少爷,严公子来了,在府门外,说是请少爷您去喝早茶。”
稍顷,伍长青大着胆量道:“阿爷还的是甚么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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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朝廷只答应他本人退出,却不答应伍家退出行商,总商头衔仍然落在了他的四子――年青的伍元华头上,夺目无能,长于运营的伍元华担负了七年时候的总商,饱受培植,惊吓过分,三十三岁就英年早逝,即便如此,伍家仍然未能推掉总商的头衔,更加年青的伍绍荣又继任总商领受怡和行。
“在云南与印度、缅甸交界的处所。”伍秉鉴缓声道:“传闻是大理人的后嗣建立的一个小国,厥后被傣族人占据,是大清的藩属国,英缅战役后,被英国人占据。”
“那是……。”严世宽笑道:“你不晓得,家父昨晚可将你夸上天了。”
听的这话,伍秉鉴暗叹了一声,内心充满了无法,老五心性凉薄,猜忌太重,还真不适合做行商,稍稍沉吟,他才道:“英国人偷偷在阿萨姆移植茶树,斥地茶园,这是多么奥妙?能传到易满足耳中,只要一个能够,英国人已经胜利了。”
“长青与易满足年纪相仿,脾气仿佛也合的来,你要尽量交友他。”伍秉鉴接着道:“他要办报纸,建义学,你尽能够掺杂,我叫账房给你筹办一万大洋,你考虑着安排,我揣摩着,这两件事不象是为了赢利,也不象是为了沽名钓誉,他仿佛是想办大型作坊……。”
伍长青本就不喜呆在怡和行,觉的过分有趣,听的这话不由暗喜,不管是办报纸还是建义学,都比呆在怡和行风趣多了,更何况易满足那小子仿佛也挺好玩,他忙道:“是,孙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