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厮说的。”林氏有些对劲的道:“你严伯母本日上门来感激,实在将严小妹夸奖了一番,说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言外之意,你不明白?”
四十万两成股分,还说是让人家捡了便宜?易知书忍不住道:“三弟,这话可别在内里说,人家会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易满足洗完澡出来,就见正厅里摆了一桌酒菜,易允昌、易知书两人已经喝开了,见他出去,易允昌笑着招手道:“来,陪为父喝两杯。”
林氏被他这几句逗的一笑,道:“你这孩子,恁的油嘴滑舌。”
严小妹?易满足随即明白过来,赶紧解释道:“父亲曲解了,孩儿挽救兴泰行乃是顾念与世宽的情分,兴泰行不倒,对孩儿对十三行皆是大有好处,这事与严小妹没有一文钱的干系。”
对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叔,伍长青很有些不喜,他在怡和行帮手商务一年多时候,对伍绍荣可说是极其体味,这个小叔不熟谙商务,不会英语,偏又刚愎自用,专断率性,性喜猜忌,不是好相处的。
易满足不觉得意道:“孩儿也没筹算坦白,恰好借严启昌之口为孩儿扬立名,孩儿花诺大的精力挽救兴泰行,可没希冀做功德不留名。”
易知书猎奇的道:“伍家真出四十万大洋买下天宝表厂的二成股分?”
“有阿谁意义也无妨。”易允昌开口道:“别说你对严家有大恩,就算没这份恩典,咱易家与严家也是门当户对,行商之间联婚也算普通,伍家、潘家、卢家都是姻亲。”
好半晌,易允昌才问道:“十三行众小辈创办钱庄,谁打理?”
伍长青听的一笑,道:“是阿爷估的价,小侄出钱买的股分。”
见林氏笑了,易满足乘机说道:“本日四周勘察,跑了一整日,一身臭汗,孩儿辞职。”说着躬身施礼,一溜烟的出了正房。
伍绍荣紧趋几步,到的跟前才笑道:“正要问你件事,可可就赶上了。”
本来西关人称苏梦蝶为苏蝶娘,易满足点了点头,道:“不错。”
何止是变的世故,的确就是变了小我!易允昌站起家,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儿子大了,脾气也会变。”说着慢悠悠的踱了出去,出的门来,他便叮咛道:“整治桌酒菜,送去东院。”
正埋头大快朵颐的易满足含糊的道:“除了孩儿,另有谁能打理?”
转头见是伍绍荣,他忙拱手道:“小侄见过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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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满足笑道:“别看事情多,实在我就是一甩手掌柜,不过,草创阶段能够会忙一些。”
听他如此问,伍长青就晓得他昨日定然没见伍秉鉴,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易允昌也有些担忧,道:“钱庄、表厂都不容有失,你可别忽视粗心。”
这事怎的传那么快?易满足立马想到小厮李旺头上,赶紧陪着笑道:“母亲别听小厮瞎扯…..。”
“三弟,你从没经管过钱庄。”易知书担忧的道:“六七十万元本钱的钱庄可不是小钱庄……再说,你另有表厂、报纸、义学,你忙的过来?”
伍绍荣本来觉得是讹传,不想竟然是真的,忍不住道:“一个子虚乌有的表厂,怎会开出如此高的代价,是你阿爷的意义?”
回到东跨院,易满足便叮咛李旺,道:“派人去体味一下单孀妇的钱庄和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