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奇银行总号和各个分号开业不过半天便火爆起来,一元起存的小额存款柜台前面排起了长队,贴票和大额存款柜台前也没断过人,掌柜和一众伴计都忙的不成开交,满头大汗,却都是一脸的镇静和欣喜。
别说是商号店铺,就是街头的小摊小贩都大感兴趣,纷繁上前扣问体味元奇银行的各种环境,但凡是手头有两个余钱的,都是大为心动。
因为票号钱庄向来不收小额存款,也不放小额存款,手头有三五个大洋的,想放贷都没门路,想假贷几个大洋的,只能找私家这常常是高利贷,现在存款就有月息一分的息钱,并且能够存一贷二,存款利钱只比存款利钱高五厘,这等功德去那里找?
动静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天时候,全部广州城和近郊都沸腾起来,茶馆酒坊,船埠堆栈,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着元奇银行。
元奇银行总号后院,书房。
“他陪着伍家老爷子去了总督府。”易满足含笑道:“他随身带了一张十万元见票即付的庄票。”
“不是没这个能够。”孔建安沉声道:“劝止不听,银行会馆会向处所官府施压,通过处所官府封禁元奇。”
“官字两张口……何况元奇银行此举确有歹意合作,扰乱市场之嫌。”孔建安语气沉重的道:“广州城和西关,有很多当铺、钱庄、印局都与官府有着各种百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侵犯了他们的好处,他们岂肯罢休?”
体味环境后,问明元奇银行的总号分号地点地,心急的就从速的挤出人群,回家去拿钱,在钱庄票号有存款的,则仓猝赶往钱庄票号,早存一天,就早算一天的利钱,谁跟钱过不去?
唯有票号不繁忙,票号的存款利钱虽低,但存款来源多是官员和富户,且都是大额存款,对于元奇银行的高息存款,他们固然心动,却还想张望一阵,不过,票号的伴计不忙,掌柜的倒是忙的不成开交,面对突如其来的大范围的挤兑,各个钱庄纷繁向有停业来往的票号求援。
杨开泰瞅着他道:“大掌柜的有体例对于元奇?”
“十万!”孔建安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易满足,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了,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伸手就送出十万!
易满足不觉得意的笑了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缓兵之计?杨开泰担忧的道:“现在是海贸淡季……迟延三日,怕是有损恒泰信誉。”
“公愤难犯。”张德明返身坐下,安闲的道:“元奇银行此举,获咎的可不但仅只是钱庄,他这是一举将票号、钱庄、当铺、印局全数都获咎了一个遍,不必担忧,他蹦跶不了几天。”
张德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被挤兑的无银可支与有损信誉,你选哪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事理你不懂?”说着,他走到书桌后,一边研墨,一边道:“咱俩分头行事,你去前台稳定民气,我给店主去信,集结银两,再去票号借点现银,先熬过这几日。”
易满足斯条慢理的抽出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道:“孔掌柜本日见着伍长青了吗?”
面对这类环境,票号掌柜倒是不敢等闲假贷,他们一样惊骇大主顾俄然提取大额存款,也担忧挤兑会伸展到票号来。
大中等范围的钱庄则繁忙着对付前来取钱的,有元奇银行,谁还情愿将前存在钱庄?在高额利钱面前,甚么老主顾哪都是扯淡,在低息假贷面前,甚么老友情也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