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在我身后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回娘娘，奴婢绿绾。”我回眸，瞧了细蓉一眼，细蓉马上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递给绿绾。“拿去，娘娘赐给你的。”我娆笑道。“你这张嘴倒是极聪明的，人也算机警懂事。若你情愿，本宫便将你调去给本宫的mm做贴身宫女，你看如何？”绿绾见我问她，忙跪身回道。“奴婢多谢娘娘汲引之恩，能在萧常在身边服侍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必当失职尽责服侍萧常在。”我浅笑点点头，细蓉旋即带她下去稍作安排。
我心下骇然，究竟是谁如此狠心，操纵了若柔，还要将其毒哑，卖去青楼之地。
“这件事情，只要你知我知。如果被旁人晓得，指不定会惹出甚么乱子。”细蓉神采一紧，点点头。颙琰所说的本日动手，如果我没有猜错，工具定是刘佳一族。只是这一次，却不知会不会扳连刘佳沅沅。如果刘佳一族被削了官位，那刘佳沅沅在宫中亦会没了依托。诚贵妃半生荣宠，又怎能受得了如此屈辱。自古以来，文臣武官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如果威胁到了帝王之位，便是必死无疑。
不虚时，宫里的除夕夜宴拉开了帷幕。众妃嫔皆分坐于皇上与皇后的两侧，按着位分的凹凸，慢慢排开。而我与云妃便坐在了诚贵妃一侧。舞台上演的恰是昆曲《牡丹亭》系列。“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下认识的看向颙琰，却见他的目光亦放在我身上。我一时怔住，手一颤，竟将正要入嘴的杏仁花露都洒在了衣裙之上。
“娘娘，您是穿这套攒金丝胧月霓霞软烟罗宫装还是这套玫红珊瑚珠镶嵌缝制的兔绒宫装？”细蓉命小宫女端来两套为除夕夜宴新做的宫装，我放动手中的银簪，略略打量了一眼，顺手指了一件。细蓉同宫婢一起服侍我换衣。
“清儿，我瞧你一早晨都心不在焉似的。如何了？是不是节目欠都雅？”云儿放动手中的核酥枣泥糕，又用攒金丝额帕子拭了拭嘴，回望我道。我忙将目光从颙琰身上收回，对云儿道。“没事，姐姐持续看节目吧。”话音刚落，只闻声苍穹之际传来盛放的炊火之声。抬眼望去，只见各色炊火撩人眼球，引得宫里的小格格阿哥们都欢闹着跑出宫去玩耍。
“姐姐，你想甚么呢？”凤霏笑着，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略一怔，抬眉道。“没事，只是殿里的灯光过分晃眼了。”我环顾四周，不经意间却在人群当中寻得一双熟谙的眼眸。是永璘，本日的他一袭青灰色姑苏织造的锦缎宫袍，显得他清癯沧桑了很多，却还是难掩清俊的气度。俄然忆起那句，‘蓦地回顾，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苦笑敛眉，本来在我心中，不是完整没有他的位置。却见他的神采蓦地一滞，明朗的眸底不知闪过甚么样的情素，最后，却亦只对我点头轻笑。在如此富丽繁复的灯光之下，实在晃了我的眼睛。
“娘娘，今儿是除夕夜。不晓得皇上本日会不会还是歇在诚妃那边。”细蓉边清算榻上的金饰，边转头打量着我的神采说道。细蓉温厚本分，虽分歧于浅秋的凶暴聪明，倒也算得上是个别己的人。我与她相处了十几日，清冷殿的平常噜苏，倒也替我分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