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些话奴婢不晓得该不该说。”浅秋搓动手,稍显局促。我凝眉回眸,“说吧。”
初冬的凌晨,橘红的晨光当中还泛着点点红色寒光。我单独坐在藤蔓编成的秋千上,忆起梦中那双通俗而哀伤的乌黑双瞳。心口俄然如刀绞普通,我捂住胸口,却按捺不了那扯破般狠狠抽搐的痛觉。这是我分开颙琰的第无数个凌晨,常常从梦中惊醒,却再也看不见熟谙的脸庞。
浅秋赶紧替我斟了一杯热水,“主子,你有身已经几个月了。但是日日都没有好好进食,这对您肚子里的胎儿倒霉啊。”我接过她手中的热水,稍抿一口,才感受好些。“去把这几百两银子给阿玛,好将下人们的月银给结了。”浅秋见我神采煞白,眉头紧蹙。却还是依着我的意义,去账房将银子送给阿玛。
我豁然一笑,“现在我早已不是清妃,更称不得甚么娘娘。而你既已是皇族中人,又何必来趟我这趟浑水。能够嫁给结婚王是你的造化,你好好过日子便是。”我却没想到,当日被浅秋斥责与柳如樱偷情之人竟会是颙琰的兄长,结婚王。柳如樱有此造化是她的福分,只是我心中,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当日我清楚叮咛柳如樱务需求将家书亲手阿玛,而阿玛却说从未曾见过这封家书。再加上畴前浅秋对我叮咛再三,说如樱不管如何都是皇后的亲眷,只是我都未曾当真。可现在,我萧府落得如此局面,我又岂能待她如畴前普通。
只见浅秋将案几上的银票拿起,甩在柳如樱面前,俐声道:“拿走你的恩赐!我们主子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当日若不是你办事倒霉,主子又岂会被人诬告!”柳如樱泪光一闪,羞得神采发紫,紧紧咬住了嘴唇。倒是她身后的红衣宫婢上前辩白,“柳福晋费了好大的心机才找到娘娘这里,为何娘娘如此不承情。”
“如樱本日来看望娘娘,是至心想要帮忙娘娘一家。我听萧管家说,现在萧府困难。但愿娘娘能够让如樱略尽绵力。”柳如樱说罢,从袖中取出银票放在案几上。“如樱曾接受娘娘恩德,万不会健忘娘娘恩德。”柳如樱话音未落,却听“啪”一声,劈面一个耳光。我转首,骇怪看向肝火横冲的浅秋。
“请她出去吧。”宫里的人,莫不是凤霏或是云儿。待来人盈盈而入,我才怔然凝眉。一袭细碎绫容软金丝织的宫装,领口和袖口镶嵌着海兰珍珠。乌黑的云鬓之上玛瑙紫珊瑚颗颗垂落下来,衬得她本就小巧秀美的容颜愈发靓丽。“柳如樱。”我板滞的眸光看向面前的人,竟是柳如樱,瞧她现在的打扮,倒是紫禁城里主子的打扮。
更新时候:2013-03-26
“实在奴婢感觉,现在您已经出宫,不再是皇上的妃子。而十七爷又对您一往情深,你为何不考虑一下十七爷呢?”浅秋话音刚落,便被我睨了一眼。“我觉得你是最体味我心机的,却不想你会说出如许的话来。”
“住嘴!”我冷声打断浅秋的话语,“永璘是痴心错付,我本不该是他衷情的女子。我是有罪之人,如果与他一起,难道拖累他毕生。更何况,我不需任何人来替代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我紧紧攥动手中的发簪,端倪紧蹙。
一席话,竟说得颙琰毫无抵挡之力,惨白的唇有力启动。“朕眷顾她,也不得不顾群臣反对。更何况,她兵变的罪证确实,朕又如何能够堵住百官之口。”说完,眼眶微红。闻着满室温馨的香气,凤霏靠在颙琰的怀中,迷含混糊睡去。只是颙琰,望着窗外的红梅,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