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乾隆反对催促阿桂,固然他也急于光复小金川,却深知用兵之险,万一因催促进兵导致仓促用兵再致大败,结果远比每日耗损赋税无数可骇。
英廉辞职出来后,便回部行文两淮盐政查抄卢家,使卢家不义之财收返国用,造福百姓。
乾隆将密折甩给纪昀,“另有甚么叫短发支长恨?”
纪昀说的是公道话,那几句看起来有对大清不满的诗句满是贾佳世凯伶仃从某首诗中摘出来的,用于原诗并无不当,强行摘出指钱鋆暗蓄反意,的确有些牵强。
贾六愣愣的看着栓柱翻到第七页,上面有这么一句叫“胡儿纵马奔草原”。
“现在普天之下都是大清臣民,连穷遥远徼都不忍视之为虏,岂可把虏字加上我满洲一族呢?臣觉得钱鋆身为一省布政,公开藐我满洲,乃对我大清大不敬...”
而后,谁还敢写字说话?
“啊?”
卢邵绪是扬州盐商俊彦之辈,乾隆下江南时以家中宅第欢迎,更加天子江南之行捐募巨金,回京之时乾隆特地赏他黄马褂,为一时嘉话。
最后,贾佳世凯以为金川战事多年不得安定,非番贼有多善战,实是通敌之官员甚多,尤以包藏祸心之辈诡计其间,故当请朝廷严加整肃,扫荡蜀中,如此战事可速定。
并且钱鋆读书偶作感触讲明,也是应于当时环境,非映照本朝,故不能定其有罪。
“大道日已没,谁与相保持?我大清主宰天下,焉有大道式微之理?又焉用别人保持!这个钱鋆,该杀该杀!”
纪昀稀里胡涂从速看密折,半晌已是眉头大皱。
除诗词暗含对大清不满外,钱鋆注释别人文章竟也包藏祸心。
乾隆正在赏识他最爱的东晋王羲之《快雪时晴帖》,不料英廉这会烦恼于他,想了想又对英廉说道:“前年朕下江南时,阿谁卢邵绪欢迎甚妥。”
纪昀不敢说话,将那密折悄悄递于和珅看,后者看后也是面色一变。
乾隆让和珅说说事理在那边。
未几,殿内传来乾隆的怒骂声。
“蒙前人骑马有甚么题目?”贾六迷惑。
六年前,纪昀的亲家前两淮盐运使卢见曾贪污犯事,纪昀身为其亲家为之包庇,御史揭露以后乾隆一怒将他夺职戍乌鲁木齐赎罪,三年火线才派遣。
“纪晓岚,你说这句长明宁易得是甚么意义?”
栓柱想了想,道:“少爷,你等等我!”
“噢?”
特别是说钱鋆所著《忆鸣诗集》中的“鸣”与“明”谐音,就指钱鋆“忆念明朝”,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贾六迷惑这家伙干吗去,没一会栓柱就跑返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汇集的满洲副都统舒常的笔墨集。
倘若这也有罪,那岂不是给一些小人供应挟私抨击机遇,只要挖空心机在对方诗文中寻字摘句,停止诬告,狱案便成。
贾六将事说了。
处理完永泰返来的栓柱跑过来要赏钱,却见少爷一脸忧容,不由问道:“少爷,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