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空没推测的是他这一去足足过了数月方返,而此处炼丹谷仍然是金乌西坠,寒蟾东起,一日又过了一日。
庞博能瞥见白蛇,但是他想要靠近却被中间的氤氲挡住,有一股无形的樊篱在那,固然看不见摸不着。就如同他能清楚地瞥见下方无数宝药被炼制在一起,各种药性相互融会,却没法靠近。
但是身别传来的热量让他明白危急远未能消弭,即使是他以天下最为负面的九星之力凝集了星斗,还是只能短时候护住他。时候一长,必定死亡当场,化作宝炉中一枚药引,就如同那只白蛇。
那些化形灵药的速率远没有他收的快,最后只剩下一粒时,俄然丹炉猛地一震,那孺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不等他收下那粒灵药,只觉六合蓦地一暗。本来有一只妖兽从丹炉中飞出,又刹时变得庞大非常,一口将那孺子与那化形灵药吞下。它妖身如龙,长约十丈,鳄尾鹰爪,顶着一个浑圆的庞大脑袋。若非这紫气东来阁非常宽广,怕是容不下这妖兽之躯。
他不由自主地伸开了嘴,暴露一丝馋意。
虚无一片的识海中燃起万朵白莲,烈焰滚滚,燃烧统统。
那丹药浑圆如弹珠,剔透晶莹,上有九孔九窍,喷云吐雾,仿佛已经成妖普通。庞博再细心一看,那丹药中间模糊约约有道人形,忽隐忽现,那喷云吐雾跟着他的呼吸而动。
紫气东来阁中,那孺子掐指算了算,喃喃道:“都已经七七四十九天了,老爷说他未返来不得妄动,该如何是好?”
“轰”地一声,一个黄灿灿的葫芦蓦地喷出,又随风便涨,变得庞大非常,足有一丈来高。
仿佛一瞬,又好似过了好久。
丹炉宝盖“咚”得一声,悄悄飞开。
那孺子明显早晓得这般景象,口中念念有词,拿着一个铜葫芦,对准一颗化形灵药道了一声“收”,就见那颗灵药直溜溜地滚进了铜葫芦。
李姓青年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永活路窄,如履独木桥,为争这一线朝气,纵死方休!”
一道云霞飞进了大殿,王思空顺手接过,是一份烫金请柬。他翻开一看,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一名孺子说道:“老爷我要长久出去一趟,此炉丹药需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开炉,我未返来前牢记不得妄动。”
很快他就出了紫气东来阁,行了几里路,忽听得身后一声惊斥:“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炼神宗重地?”
……
王思空淡然一笑,没有答话,只是看了看悠远的天涯,心道:“长生殿自出世以来已近三十载,一向闭门不见外客。此时又大开庙门,广发聘请函,不知是有多么筹算?可惜当初星宿老仙和无崖子二人齐上长生殿都铩羽而归,那长生殿主明显有着莫大来头,现在发来聘请,倒是不好不去。”
自投入炉中,庞博还未对峙三刻,就将体内的九星之力耗损一空。幸亏凝集了星斗,他日亦有机遇修炼返来。但那琉璃火却一日比一日畅旺,一朵一朵绽放开来,落到庞博身上,鳞开肉绽。这火不但燃烧他的肉身,还烧进了他的识海。
全部丹炉蓦地一震,他鲜明发明统统火焰都已经消逝,乃至那条白蛇也仿佛展开了眼睛,固然有些衰弱,但毕竟活了下来。再看上面那些宝药都化为乌有,只遗留下五颗晶莹剔透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