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瞥眉感喟:“要不大儿妇明日再去一趟?前有三顾茅庐,心诚则灵,我们也能够效仿。”
内心头固然是这么想,孙氏却不至于说出来找骂,她冒充体贴:“这可把人难倒了,要不然让大兄去吧,也许人家只是要个诚意。”
玄業皱起眉头:“这就希奇了,我还觉得那女子是来乱来人的,穿戴双丝履,一看就不凡俗。还口口声声说她是戋戋一婢女,若真是如此,她岂能穿得了那样的履?”
寺中不起眼的一间禅房中,和尚盘膝而坐,闭目参禅。
如果然像孙氏说得这么简朴倒好了,自昨日跪过宗祠以后,韩大郎就没了踪迹。
玄启不敢多言,领命退下。
大母冷哼一声:“还怕丢人?就不怕丢脑袋么?还好这话是在府里说的,你这如果在外头口无遮拦,我们一家子全让你给连累了!”
而王弗苓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热烈,她已经没了先前出门的闲情逸致,有的只是满心难过。
从未对孙氏动过怒的大母本日极其变态,竟因为孙氏的一句话肝火中烧。
李氏被大母伶仃拉去说话,一行主子便自行拜别,王弗苓也分开了一进院。
他是用心要躲的,任谁也拖不动。
玄启非常必定:“再确认不过,看他们那穿着扮相便不是浅显人,再说本日来的富朱紫家也就是韩家了,那夫人身着栗色绸衣,身后跟着四名奴婢。”
孙氏悔怨不已,早晓得她就该安温馨静的看热烈,何必找这些事?
王产业初人丁畅旺,死的人除了老弱妇孺,另有很多后辈子孙,另有王弗苓兄长才出世不久的独子。
玄業闻言,却冷着一张脸:“玄启,你以为为师是记恨在心,用心刁难韩家人的?”
玄業倒是不觉得然:“讨情又如何?”
大母见他们返来,喜笑容开:“大儿妇,此行如何?”
是,王家满门是自刎明志,但就算他们不自刎,遵循大夏法规不也是灭族么?
谁叫他们仗着官高看不起人的?该死!
这么多人,若不是因为一条谋逆之罪,何止于走上死路?
一旁的孙氏抱手看热烈,她对长房的人自来都提不起兴趣,瞥见他们遭难反而幸灾乐祸。
她竟然能如此高傲的拿出来讲,的确丧尽天良。
本来大母早在正堂里候了好久,就是筹算听李氏的好动静。
“韩家?”玄業展开眼,看着玄启再次确认:“你能确认?”
李氏愁的就是这个,说他用心刁难吧没有,说他想求个甚么吧也没有,这才难煞人也。
孙氏伏在地上,大母不肯再多看一眼,拉着李氏进正堂说话,让身边服侍的郑妪守着孙氏,非得给她点经验不成!
本来还忿忿不平的玄启,见玄業这副神采,心一惊。
现在好了,大母罚她去韩府门前跪在,来往的行人、衣车不都能瞥见。如果让那些个贵夫人瞥见了,还不晓得要如何笑话她呢。
“大母,妾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免了这惩罚吧,让我在院子里跪在也行,在府门前跪着实在丢人……”
玄启在一旁候着,似有话说,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如果讨情,那就十足拒之门外,那韩敬仁就是欠清算!”
李氏倒不感觉有甚么,就怕再去要吃闭门羹,面子上过不去。
她口无遮拦,却不知大母已经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