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候在偏殿,闻声正殿里陆连续续而来的脚步声。
一支开得恰好的木槿花悄悄躺在盒子里,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寺人下了高台,将至公手里的盒子接过,双手奉到庆元帝面前。
韩淑芸实则对这些物件也不敢兴趣,她随便捡了一件,沉甸甸的,约莫是金饰之类。她将其放下,转而去碰了别的。
谁都没想到庆元帝会俄然来这么一出,惊得膛目结舌。
庆元帝没了耐烦:“你既然不说话,孤权当你点头了。”
至公亦不知这盒子里竟会是一株木槿花,往年大家备的都大同小异。他猜想不会有例外,熟料恰好本年就出了个例外。
沉默了半晌,庆元帝仿佛是把那舞姬看细心了,他又问:“若孤赐婚于你,你可承诺?”
此话一出,群臣又是一拜:“臣等恭贺君上喜得贵子……”
旁人都噤了声,那舞姬细如蚊虫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小声:“奴遵旨……”
不必多说,必然是庆元帝到了殿中,世人恭迎。
玄業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极其当真道:“贫僧生是佛门中人,断七情六欲,君上既然恭敬佛祖,也理应尊敬贫僧。”
既然人家费了苦心,她边顺水推舟,借花一用。
舞姬们猜想玄業毫不会应允,内心的石头早已放下。
庆元帝本是偶然一瞥,却在看清此物以后回了神:“这是…木槿花?”
本来庆元帝也会安抚人,但是当初他却未曾安抚过王弗苓。
王弗苓不见其人,只听闻殿中庆元帝与朝臣扳谈。
舞乐行至一半,正殿世人正看得努力,庆元帝却出声打断了世人的雅兴。
韩淑芸正值风华,为了折树枝上的一株木槿费极力量。
木槿是她最爱,一半是因为真的爱好,一半是因为木槿华给她带来了快意郎君。
而庆元帝看着那株花却有那么点不适,他不想扫了韩淑芸的兴,但始终不肯意多看一眼。
“娘娘喜好便好……”
几十来号人堆积在殿中,而殿堂之上却静得出奇。
这时,韩至公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本日贵妃生辰,韩家大家备下一份礼,臣特地留在此时奉上,望贵妃娘娘笑纳。”
不是他不肯,而是怕面对,也晓得王弗苓不屑。
庆元帝经他这么一提示,才又把韩淑芸想起来,他向韩至公点了点头:“呈上来…”
“你!上前让孤好都雅看。”
韩淑芸伸手拈起花枝,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说到畴前,畴昔的那些影象垂垂闪现在他的脑中。
至公将韩家人备的礼一并奉上:“君上请过目。”
“木槿花…”她唇边闪现笑意,备这份礼的人可谓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