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大爷的劈面的,是挺着大肚子,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嘴里镶着金牙的徐大头,在他身后,有一百多戴着黑巾的壮汉。
赵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哥,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到时一起上,该死的,想断我们活路,我们就跟他拼了。”瘦子挽起衣袖,咬牙切齿地说。
“长发”二大爷苦口婆心说:“没错,你老子葬在那里,是你的家事,但你不能葬在过风岭,一旦葬在过风岭,村里的老长幼少去哪找水喝?这庄稼也种不成,都是官田村的人,低头不见昂首见,都是你叔伯兄弟,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就当给我这老不死的一个面子,这事别倔了,行吗?”
或许是将近收完工收钱,那些人吹打得更努力,快天亮时稍稍消停的锣鼓锁呐声,天一亮又喧闹起来。
除了送来肉菜,瘦子还带来一个不好的动静:几十个二流子在镇上最大的畅旺饭店用饭,饭店的中间还停着三辆大卡车,徐大头的部下豁牙子在号召他们。
二大爷在官田村职位超然,胡大叔是一个直性子,看不得有人对二大爷不敬。
在路上遇见瘦子一家,胡大叔扛着一把锄头,义无反顾地走在前面。
赵风看到,有些壮汉还穿有印着“长发砖厂”字样的衣服。
“没得谈”瘦子摇点头说:“听我妈说,徐大头说了,他拿不到那块地,就必然迁葬,还说今后都把人葬在过风岭,二大爷开完会,把徐大头家的路都断了,不让他过,现在徐大头要回家,少说也得绕半个小时。”
甚么mm不能动手,等过再多十多二十年,“干女儿”大行其道呢。
两人豪情好,虽说亲兄弟明计帐,但是两人是有钱一起花。
“镇上那些人不管?”
怯懦的赵爽还跑去跟老妈一起睡。
90年代,布衣百姓的法律认识还不敷强,更没有厥后那么强大的互联网上风,就是官员的办事认识也不强,“事难办,脸丢脸,话刺耳”的征象另有很多,特别是在不发财地区,另有很多“土天子”存在。
磨菇钝野鸡、青菜炒腊肉、蒸水蛋、香油伴明白菜,没有味道一类的配料,只是用了一点花生油和盐巴,但是味道一流,赵风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抢地,徐大头把砖厂的工人也拉来了,也不知给他们许了甚么好处。
“你晓得就好。”赵风拍拍瘦子的肩膀,算是小小安抚一下。
“不可”二大爷斩钉截铁地说:“那是自留地,另有祠堂在,不能给你拿去糟蹋。”
再说了,说不到到时有转机也不必然,那些二流子,也就是来充充场面,不必然敢跟气愤的村民冒死。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我的家事,清官都管不了,你老算哪根葱?”徐大头朝地用力吐了一口痰,这才冷冷地说:“你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明天真要打?”赵风大吃一惊。
赵风捏紧拳头说:“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甚么事,明天再说。”
“大海,退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二大爷俄然开口叫道。
瘦子也不是省没的灯,拿着棍子站出来吼道:“来弄,看你如何弄死我百口。”
徐大头一声令下,那哀乐再次奏起,跟在徐大头身上的一百多条男人,也捏紧手里的兵器,目光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