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厅外,天气已有微亮的迹象,赵德芳沉声道:“请皇兄立即拜访中书省、枢密院的诸位大人,特别是赵相、曹枢密,由皇兄和他们二位领衔,率文武两班,闯宫面圣”。
“若蒙王公公不嫌弃,无妨到卑职的班房略事歇息,如果有甚么异动,卑职立即来唤您,也免得您白白在这里耗着,守夜这类粗活,那里是您如许的朱紫该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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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孤来牵头?恐怕不当啊,父皇病重,皇兄作为第一顺位担当人,名正言顺,天然应当他领衔面圣,恰好皇兄有太多顾虑。但是,他不出面,孤恐怕也就更不能出面了,不然文武两班只怕都会觉得孤是用心架空皇兄,省不得惹出更多事端,反而是给父皇、皇兄添乱了”,赵德芳否定道。
王侁无法道:“咱家倒也想归去安息呢,若非寄父叮咛咱家必须亲身守在这,这天寒地冻的,鬼才情愿陪你们在这喝西北风呢”。
“王继恩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去处无措的人,不然,父皇决然不会倚重他十多年,我想,如果不是王继恩有题目,那么就是另有其人节制了内廷,架空了王继恩”,赵德芳断言道。
“那赵相……”
获得王侁的承诺,校尉赶紧千恩万谢地向他表达着虔诚。看到王侁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晓得王侁在城楼守了一夜,想必是有些困乏了,便奉迎道:“王公公,你且去歇息,有卑职这里守着,决然不会出甚么不测”。
“啊?!”赵德昭明显没有想到过会有人敢对天子倒霉,顿时有些乱了方寸。
“你没听皇兄说吗?曹彬,是和晋皇叔一起‘护送’御驾返宫的,即便他平素里和我们相善,这时也不该再找他了,我想,他必定是与晋皇叔达成了某种明里暗里的和谈”。
赵德昭郁郁道:“到了宫门前,硬是被堵了返来”,看着一身劲装的弟弟,他又问道:“你这是从那里来?又去山中打猎了?难怪近几日都没见你身影”。
赵德芳挥挥手,叹口气道:“去赵相府吧”。
这时,门子通报:“二皇子到”,话音未落,二皇子赵德芳就已直接呈现于内院书房。明显,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是极其随便的,并没有那么多虚礼。
“不可,不可”,赵德昭连连点头,“父皇刚昏迷,我就来返来去于开封诸位臣僚的府邸,并带人硬闯内廷,只怕会被说成是逼宫了,到时就说不清了,殊不知,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啊”。
“皇兄,你面见父皇了吗?”
返回府邸的皇宗子赵德昭亦一样的惫倦不已,但是他却毫无困意。在宣德楼前,跟禁卫们耗了大半夜,仍旧没能将宫门叫开,让他极感愤恚,又非常泄气,连一个小小的校尉,都敢不将他这个皇宗子放在眼里,这确切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当然,他不晓得的是,在校尉身后,另有个王侁在那监督着,不然,一个小小的校尉,又那里真的敢疏忽他这位潜伏的皇位担当人呢。不过,宫门终究也没有被叫开,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一种非常不好的信号。赵德昭用手托着发胀的头部,悄悄的挤揉,想稍稍放松一下本身的情感。
叹了一口气,赵德昭接着说道:“如果昨夜你在,就好了,也许能叫开宫门也说不定”。
“事急从权,想来父皇必不会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