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耶律休哥带着辽军穷追不舍,仅仅这一夜,宋军战死就近两万人,被俘、投敌、失落不计其数,赵光义带来的多量珍宝、妃嫔、符印、仪仗都成了辽人的战利品,称得上是丧师辱国,各路统帅纷繁撤退,不敢再与辽军交兵,辽军顺势追杀,一起从幽州追杀到涿州,沿途宋军被杀被俘无数……
耶律斜轸仓猝上马,抢上马车,扶住耶律休哥:“休哥,休哥,醒醒啊……”
那休哥乃是大辽名将,手中长刀罕见敌手,赵元佐又如何是他的敌手,只交马一合,便被休哥斩落于马下,目睹是不活了……
这一行人一起不敢逗留,一百多人护着一辆驴车,奔着南边走去,疆场狼籍,喊杀四起,辽军马快,有些辽军乃至已经突破宋军大阵,调转转头,又是一阵冲锋。
天气垂垂蒙蒙亮了,赵光义惊魂稍定,逃了半夜,毛驴身上都汗出如浆,幸亏涿州城已经不远。
赵光义心神稍定,看谢慕华只带了一百来人,心中犯疑,随即问道。
两人战过十余合,那呼延赞大喝一声,卖了个马脚,耶律休哥见有机可乘,一刀劈下,却被呼延赞伸脱手臂,夹住长刀,跟着枣槊抹出,重创耶律休哥胸口,若不是休哥身披明光铠,胸口护心镜端的丰富,这一下只怕就取了他的性命,饶是如此,休哥也面色惨白,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正想的入迷,俄然耳边闻声一声巨响,跟着心口一疼。崔翰只觉一阵锥心的疼痛,想要转头看去,满身的力量仿佛都流逝了普通,半分力量也提不起来。
围城各部宋军也已经乱作一团,怯懦如鼠的孟元吉吉第一个带头跑了,刘遇和宋偓带领本部军马杀奔高粱河,救援圣驾,曹彬、潘美、史珪、石取信等人带同各自步队,且战且退。但是辽军已经将宋军豆割隔来,不管曹彬、潘美有多大本领,也没法再将宋军构造起来,无法,诸将只得沿途收拢残军朝涿州方向撤退。
赵元佐取出弓箭对准休哥一箭射去,却被休哥挥刀击飞。休哥认准了赵光义地点的方向,带领亲兵径直杀奔过来。赵元佐心中大急,他不过十四岁的少年,一时候乱了方寸,竟然挺起长矛迎向休哥。
耶律斜轸大声叮咛道:“快将北院大王送归去……”
赵光义屁股、大腿都有箭创,但是眼下逃命要紧,也顾不得那很多,双手紧紧抓住驴车的车辕,崔翰一挥马鞭,驴儿吃疼,撒腿向南边跑去。谢慕华手握钢刀,大声喝斥侍从:“尔等舍命也要挡住辽人,庇护圣驾!”
跟着一声暴喝,石宝庆带着一队骁武军斜刺里杀了出来,拦住耶律休哥来路,这一队都是重甲马队,又是御前亲军,战役力惊人,和休哥的部下大战起来,一时候辽军没法持续前行……
“皇上,石保庆前来救驾!”
耶律休哥坐在马鞍上摇摇欲坠,这呼延赞的技艺非同小可,这一击固然不是甚么致命伤,却也叫他手足酸软,几近提不起刀来……
赵光义看着崔翰倒了下去,内心一震,扭头望去,却见谢慕华拿着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正朝他浅笑!
这声音赵光义非常熟谙,恰是那口音奇特的谢慕华。当即定了心神,颤声叫道:“谢卿家,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