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想到,一贯是风采翩翩、运筹帷幄的江牧,竟然换下华贵的衣服,穿上带补丁的麻布衣衫,放下身份与士卒一同劳作。
顾城大惊失容,惊声道:“主帅,我们宋人和金国势不两立,而铁器又是国之重器,如何能随便售卖呢?如果这些耕具流入到他们国中,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
“在我看来,国无民不兴,无商不富!”江牧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不成能!
顾城跟在江牧身后,两人到了茶亭中,坐在板凳上。顾雪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后,在一旁站着服侍。
如果百姓都不种地了,天下的人就等着饿死吧。
可她倾慕的江牧呢?
“如果我们和他们打代价战,因为我们的制造本钱比他们的低,是不是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长此以往下去,金国制造铁器的工匠是不是往内里贴钱,最后导致停业?”
“第一财产,也就是我们的农业,农业生长到极致,也就能包管百姓吃饱穿暖。但是要想使全部社会进步,那必须生长制造业……而所谓的制造业,便是用劳动合作进步出产率。”
这个世代固然正视农桑。
他顾家世代经商,对商道浸淫百年之久。他顾城说出的这个论点,是千百年来贩子的共鸣。
“主帅,你有没有传闻过谷贱伤农这句话?”顾城谨慎翼翼的问道。
利润越低,为了包管收益,就要扩大范围制作耕具。但是制作的耕具越多,卖的代价也会越来越低。
“顾雪,好久不见!”江牧笑着对顾雪打了一声号召,然后拍了拍身上灰尘,然后指着一旁的亭子:“顾家主找我有甚么事吧?还请茶亭一叙。”
另有这些士卒全都是人气高涨,精力奋发的劳作。
江牧淡淡笑了笑,信誓旦旦包管道:“顾家不成能开张,我包管顾家主只要援助五百万两银子,此后的顾家必然会蒸蒸日上,越来越繁华!”
闻言,顾城后背起了一层盗汗。
因而顾城道:“主帅啊,我也听了你那些奇特的谈吐,只懂了一个大抵……我想问问,你到底如何让我顾家挣钱?”
“再者说,固然我们只是卖给他们耕具,但是他们只要一融,就能炼制出兵器!”
“只不过,现在的贩子都走错了路……要么变成朝廷的赢利机器,丧失了自主性,要么就是囤地哄抬物价,把持代价,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江牧再度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就像是米国当年的经济大冷落,奶农就算把牛奶倒进河内里,也不会把牛奶送给贫民。
并且看江牧这等纯熟的模样,绝对不是作秀。
实在顾城这句话,是想给江牧提个醒。如果出产的耕具或者东西太多,会不会导致铁成品大幅度贬价,从而利润会越来越低。
顾城倒想听听江牧有甚么高见,不由得问道:“主帅,那照你这么说,贩子该走甚么路?”
“这如何能够?”顾城一脸的不信赖。
顾城想了想道:“互通有无吧,比方我们宋国的瓷器运到西域,便能够换回大量的银子。反之,西域能够用他们那边弃如敝履的钻石玛瑙,换回我们宋国的金银。”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千百年来,贩子都是如许干的……难不成走错了上千年的路?
“你想想,我们能够卖个他们一些杂质过量的耕具,而卖来所获得的财产,我们又能够持续研讨冶铁技术!等金国研讨出二十锻铁时,我们就研讨出五十锻铁了。这就叫做回笼资金,懂不?再者说,只要始终保持着青云军士卒的设备抢先,岂不是变相的让金国为青云军的冶炼技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