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曾信骥当即推了一把张正书:“说甚么呢,甚么叫见世面?你二哥我这几年来走南闯北,甚么处所没去过?你连汴州都出去过,还敢说见世面?”
“你便可劲编罢!”
曾信骥终究忍不住了,“你如何就说不出一点好听的话来呢?”
“有些事,老是要有人去做才行的。对了,二哥,我不得不提示你,我们宋人实在已经到了离欧罗巴不远的处所了。你能够不知,本地那边的海员,已经到过了高丽、东洋、琉球、交趾、占城、真腊(柬埔寨)、蒲甘(缅甸)、勃泥(加里曼丹北部),阇婆(爪哇国)、三佛齐(苏门答腊岛的东南部)、大食、黑衣大食、层拔(黑人国之意,在非洲中部的东海岸)。此中,黑衣大食间隔欧罗巴,在陆上间隔已经很近了。当然,也划一于我们从汴京到广南东路的间隔。”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偶然候说实话是没人信的,扯谎话就有人信了。你晓得我们的脚下是个圆球吗,从这里往西而去,能绕行一周回到原地。并且极西之地,称之为‘欧罗巴’,上面的人与中原人大相径庭,黄头发,白皮肤,褐色眼仁。这些人,也就是我们先祖见过的‘大秦人’。欧罗巴间隔大宋数万里之遥,且那片地盘上诸国纷争,小国浩繁,强国要数‘拜占庭帝国’、‘崇高罗马帝国’、‘法兰克帝国’、‘波兰王国’,乃至匈奴人、突厥人也到了极西之地,在那边持续繁衍生息了起来……”
“当然,我也了解,男人嘛……”
甚么高丽、东洋、琉球、交趾、占城他是晓得的,因为他家的丝绸也会出海,乃至曾家的船队里也分河运和海运。而大宋生丝之类的丝绸,卖到高丽、东洋、琉球、交趾、占城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了。
“天生美人!”
“滚!!!”
李师师也佩服起来,她不是平常女子,天然晓得海贸之路固然暴利,但海上风险颇多,每一次出海都是在和死神做斗争。本日不知明日事,对于海贸的海员来讲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每次出海,都要留下遗言;每次回港,都要祭奠“水上行神”,已经成了商定俗成的民风了。
就在张正书和曾信骥胡思乱想之际,李师师轻移莲步,施施然地走出了屏风。劈面而来的淡然气味,直接把曾信骥给震惊住了。男人嘛,都喜好冰山美人,是因为“得不到的永久在骚动”。李师师也不算用心的,她本来是真的想用冰山的形象来根绝各种登徒子。可惜事与愿违,更加平增了她的艳名。
张正书拍了拍曾信骥的肩膀,当真地说道:“没事,这是我二哥,他每天都要钻‘塌房’(堆栈),算得上是不见天日,我本日带他来见见世面……”
这句话也是一语双关,更多指的是方才张正书在房间外的“妙语连珠”。
张正书投去一个了解的眼神,仿佛他都明白一样。
李师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曾信骥一听的确如闻天籁,对李师师的好感再上了一个台阶。
“要的要的……”张正书一本端庄地说道,“我真的怕你看了李行首以后想不开,汴都城中已经不晓得多少报酬李行首痴狂了,乃至另有的要散尽家财只为见李行首一面的。估计很快就有人痴迷得要生要死了……二哥,你可得挺住啊,你如果情愿散尽家财的话,必然奉告我,我接盘是没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