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看得通透了,旁人天然就难懂了。
张根富也叹口气,说道:“不做事,想来是犬子冒昧了才子。小子,说吧,你到底是怎生惹怒了曾小娘子的?”
“善!”
“哦?”
看着来财拜别的背影,张正书心道:“这宰相门前二品官,我的书童都能赶得上七品官了,真的是实际啊……”
张正书有点不测,他没想到赵鼎会这么快给答复的。
直到张根富和曾文俨酬酢完,商定了媒人几时上门议定礼,才告别出来。张根富明显表情很好,竟然连马车都不坐了,腆着大肚腩,用手扶着腰带,渐渐的走在广福坊外的门路上。“吾儿真是给为父长脸了啊,且说说,你是如何得了曾小娘子的欢心?”
轻易满足的人,实在活得一点都不累。
张正书也正一脸茫然,听得这话,也还是想不通:“不晓得……”
张根富也叹了口气,他固然没见到曾瑾菡,但也明白了曾文俨并没有虚言,他的闺女是真的堪比大师闺秀。
曾员外连连道歉,“公子一表人才,乃人中龙凤,想是小女无那福分,福缘陋劣……”
“还带着一个半老的徐娘过来……”来财嘟哝了一句,“他们在前堂等待多时了,茶也吃了很多……”
“小官人,是阿谁曾小娘子么?”
前堂里,正厅中,曾员外和张根富正相谈甚欢。
张根富的高兴,是发自心底的。他如何能不欢畅?张正书娶了妻,就意味着能传宗接代了,他是一刻钟也不想等了。“待得明日,我便遣柯人(媒人)通好,议定礼,往你家报定。”
“曾兄,你养了一个好闺女啊!”
张正书看了看天气,已经到了正中午分,别说赵鼎母子俩了,就算是他也有点饥肠辘辘了。
优良的人凡是想得太多,因为他们把天下看得更加通透。
“是,小官人……”
看来,来财是感觉他们寒酸,还要吃那么高贵的茶。
张正书的魂不守舍,有种想再去找曾瑾菡的打动,但却又不敢有所行动。
“张兄,对不住了,小女率性,唉……”
叹了口气,张正书翻开了折扇,走进了前堂。刚一进门,张正书就看到了一对母子,规端方矩地坐在右边的位置上,除了桌上的茶水以外,糕点甚么的都没动过。看着他们这么守礼的态度,张正书都感觉有点汗颜。“不愧是受过教诲之人,骨气还是有的……”
“甚么?!”
“我晓得了,你筹办些糕点,送去前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