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俨蹙眉训戒道:“何况此事…不似你想的那般简朴,休要斤斤计算。”
差役闻言,当即就要上前。
毕竟老赵家祖辈寿命本就不长,太祖、太宗都没能活过六十,几位兄长也都是五十多岁归天。
“拆,给我拆!”
“小王爷,鄙人劝你沉着一下,说句托大的话,明天你如果砸了这个院子,结果…你恐怕承担不起。”
杨浩固然给的钱多,但架不住对方是位小王爷,那但是皇室子孙,岂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小王爷,小人办事倒霉,请您恕罪。”
“……”
当今官家尚无子,也没有亲兄弟,大宋的王爵都是远支,数量应当未几,却不知是哪家的龙子凤孙?
杨浩昂首看去,沈放与邱泽昕一左一右保护在侧,一顶肩舆缓缓抬进了枣木巷,来的恰是时候。
小王爷眉头一皱,冷声道:“杨怀玉,我敬你乃忠烈以后,但愿你莫要多管闲事……我的事,我府之事,你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不是说了嘛,父王养病,一概不见外客。”赵允熙皱眉呵叱。
听到差役在马车前的称呼时,杨浩不由吃了一惊,买地的竟然是位小王爷。
“你恐吓谁呢?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敢!”
“要你何用?”
“小王爷的私事怀玉偶然过问,只是这东京治安…倒是捧日军分内之责啊!”杨怀成全心偶然站在杨浩面前,些许表示,不言而喻。
赵允熙不解道:“父王…少年小子找您能有甚么事?何况还是李迪的外孙,何必让他们扰您安养呢?”
“始料不及,还请小王爷恕罪……小人定另行赔偿。”
上土桥,枣木巷。
六十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长命,安康不佳也不敷为奇。
不过有病总归是要治的,天子赵祯听闻皇叔得病以后,当即遣太医前来诊治。
赵允熙不觉得然,几近哑然发笑,天下无饿殍?也忒大言不惭了。大宋固然富庶,但年年灾害,饿死的人还少吗?
“泽昕,备车!”
“好大的口气,我不是被吓大的。”
紫冠小王爷则皱眉道:“牙尖嘴利,小子,别觉得沈放护着你,你就有所凭恃,竟敢如此胆小妄为。”
自小养尊处优,本就对沈放和杨浩不忿,几句话不对味更是肝火中烧,偏生甚么无人管束劝止,那里还能禁止?
赵元俨想起吃过的麻婆豆腐,那种奇特的口感,以及杨浩当时的言辞,沉吟半晌后,叮咛道:“泽昕安在?”
“十万孔殷?究竟产生何事?”赵元俨沉声扣问。
杨浩正色道:“鄙人句句失实,小王爷如果冒然行事,轻则君父责备,天下唾沫,重则成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小王爷这是…?”
杨浩带着一众民夫守在门口,与差役、以及身后的一群豪强打手们对峙。
赵元俨却眉头一动,正色问道:“他真这么说?”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紫冠小王爷这才将目光落到杨浩身上,看清模样,好似想起了甚么,顿时眉头一皱。
“但是……他说受…杨三郎之托,从上土桥而来,有十万孔殷之事求见王爷。”
“如何?小王爷兼任开封府尹?”
杨浩一声反问,差役不由游移。
他听闻上土桥四周有人械斗,还牵涉到了杨浩,故而特地赶来瞧瞧,却没想到步地有些大,大到出乎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