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言朗读结束,李文士竟然出神,一时候还脱不了文青。
然后,就是沃淩的演出时候了。李文士的嘴巴伸开来,忘了合上。
李文士愣在当场——貌似刚才我所讲的内容,沃淩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连同我对小苏学士的追思,也学得惟妙惟肖!
“沃淩虽可成诵,却不解其意。不如先生教沃淩读书,沃淩教先生拼音如何?”于艮打击了人家半天,还得伸手捞出来,把人整傻了太不划算。
不过呢,李文士也有点拿不准,上师这是点拨谁呢?幸亏上师的下一句话,就让李文士的一点暴躁归了学海,上师可谓知人也!
李文士倒是如闻惊雷。汉字传为仓颉所创,历经数千年传播至今,历代先贤不竭予以完美。现在亦有契丹文、西夏文之缔造,倒是因了汉字,依样画葫芦罢了。李文士固然对后二者所谓笔墨,皆是谙练,内心实鄙夷之。
莫非,另有效吗?李文士两眼发直不聚焦。
观其字体甚小,此一页书之容量,怕是平常册本的十几页。此一卷书之容量,怕是顶了平常书的数十卷。戋戋一捧,可谓恢弘巨制。
但是捡着宝了,以是于艮整天把沃淩抱在怀里宠着,压麻了腿也在所不吝,没承想,明天此技术另有别的用处……
“《品德经》字字珠玑,门生倒背如流。”提起专业,李文士就下认识地挺胸昂头,自有一份高傲透露。肚皮晃闲逛荡的,仿佛书海扬波,有学问溢出。
同一本书,却有两种笔墨,隐然一一对应。下方一行自是汉字,好歹熟谙很多。上方一行,听沃淩说此乃拼音是也。音者,读音发声。拼者,莫非是切?
这回,天上掉下来个胖教员,可得留住了,这穷乡僻壤的——长幼边穷之教诲奇迹,难啊!
两拜以后,李文士竟然委顿了下去。
人生最大的打击就是,自家平生引觉得傲的超卓才气,与人相较,竟然一钱不值!
于艮坦但是笑,哥这夫余贵裔,还真是跑不了了!
上师阿布卡赫赫也就罢了,人不与神争。而沃淩,不过一介十龄女童,出自边鄙野人!
沃淩的下一句话,却让李文士大吃一惊,“明白,师父。但是,我也能讲《品德经》了。”
拼音倒是分歧。从音而制,近似反切却另有成套标记。单表音,不表意,美满是另起炉灶,这是真正的缔造,继仓颉以后!
“至于过目不忘,过耳成诵,小技尔。”于艮悄悄地摇了点头。固然内心里对此等学霸实在是佩服得紧了。想当年考研时,如有一二成这桩小技,还用得着累成狗吗?
“敢不承命!”李处能起家而揖。
于艮这句话,又说到李文士内内心去了。你说没讲过,那就是没讲过喽!另择一冷僻者授之?也好,恭敬不如从命。
只能说,此书只应天上有,人间只示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