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小家伙一向站在于艮身边，随时恭候呼唤，聆听神谕。
阿布卡赫赫？这单词多次呈现，于艮固然辩白出来，却也不解其意――仿佛是对哥的尊称？别的的就更不知所云。
于艮一轰油门，越野车颠簸了几下，然后就稳稳地爬坡。归正也看不见路，约莫着爬一段就算了事。
熄火关灯下车，于艮翻开后车门，把小家伙扯了出来。再转头时，却发明坏了――大师伙儿啥时候又给跪了？贵宝地这民风风俗还真是普通……
艾玛，哥不会直接把金兀术给干掉了吧？
小家伙被拍得龇牙咧嘴的，好歹站稳了。还朝于艮奉迎地笑了笑，笑得跟哭似的。能笑出来就算不易。
于艮并不清楚小家伙向带刀大哥说了些甚么，带刀大哥又向世人说了些甚么，“阿布卡赫赫”一词倒是多次闻声――“该干吗干吗”罢了，至于欢畅成如许吗？
哥一向是个无神论者啊……于艮汗涔涔地下。
艾玛，这但是改写了汗青了……
踩刹车也好，打方向也好，哥仿佛都是白忙活？
还好，刚才越野车如果再加把劲，就把这位带刀大哥一并卷进车轮底下了……
老弱妇孺且不计。刚才逃窜的人马，清楚是远远地超越了留在现场的人马！
没人回声。当然也没人站起来。
于艮俄然猛地一拍脑门――好嘛！哥这是中断了一场战役？
也就是说，哥支撑了弱势的一方，期近将分出胜负之际，挽大厦于将倾，一举窜改了战局？
场面立即活了。
那位带刀大哥，身形略显薄弱，看上去倒也矗立，应当是这边的首级吧。仿佛受伤不轻，身上血呼啦的。一向拄着长刀矗在那边，沉着地扫视全场。就像关二爷，起码也是个周仓。
小家伙一点也不露怯，扒拉着敌酋的脑袋，脱下来一个巨大的铁盔，铁盔上挂着两条乌黑的长条形毛皮。
于艮眉头稍皱，小家伙就一副“我懂了”的神采，面向世人一通锵了个锵了个锵。声音锋利高亢，差未几是扯着嗓子喊的。或者世人也是在侧耳聆听吧。公然见效，大师伙儿各自喊了声“阿布卡赫赫”，爬起来持续劳动。
不晓得持续拍打了多少下，于艮的脑门通红，终究从杀人的焦炙中摆脱出来了……
回身望，两道赤色的车辙，触目惊心肠印在雪地上――哥到底撞死了多少人马啊？我们说好了哈，冤有头债有主，要找阎王去抱怨。哥就是个打酱油的，小人物不值一提的说……
艾玛，这是甚么打扮？
艾玛，老天爷派哥过来，就是干这个的？
哥为甚么会呈现在这里？如何就稀里胡涂地，又是恰到好处地，中断了一场战役？
艾玛，《说岳》里的金国大佬――金兀术？搜山检海抓赵构？黄天荡里老鹳河？
小家伙的嘴唇和眉毛一起颤抖。嘴里叽里咕噜，噼里啪啦，锵了个锵了个锵了个锵……
于艮放了手，顺道还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表达竭诚的歉意。小家伙两脚着地后，倒是晃闲逛悠地往下出溜，就像满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于艮只好又拍打了几下，这回拍的是前胸后背。
再看跪地的世人，貌似满是这类服饰，男女都分不清楚。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很能够从未剪过，乃至从未洗过。
世人整齐不齐地号令，整齐不齐地叩首，脸上都是按捺不住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