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放下了碗筷，脸敏捷沉下来。
汴京的百姓见多识广，就有人奉告大师鲸鱼好大的个头，有几丈长，比船还要大。
乃至有和尚羽士也跟着凑热烈，说甚么吃龙肉能白日飞升，登临仙界……总而言之，说甚么的都有。
朱门高官看不起的东西，却刹时扑灭了官方的热忱。
“哪有，我但是很恭敬你老的，只是夏相公统辖救灾事件，我做出甚么成绩，都要分给夏相公一半，酒徒能甘心吗？”
深思好久，终究有了腹案。
赵祯揉了揉额头，“他倒是一片美意，但是朕也拿不出粮食和他换鲸肉啊！再说了，朕如果有粮食，不就直接发下去了，还用得着他！”
先把国舅爷曹佾找了过来，曹佾一见面就摆手，“王二郎，我们是朋友不假，但是我们家可不是我能说了算，你想管我借粮食，实在是爱莫能助。”
到了晚膳的时候，赵祯倒是一愣，说好了四个菜，如何多出了一个？
也不晓得是谁先发明的，大师都管这类肉叫“海龙肉”，厥后干脆叫成了“龙肉”，越说越玄，有人说吃了龙肉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有人说吃了龙肉，能枯木逢春，延年益寿，另有人说，龙肉能助人有身，吃了龙肉就能怀龙种……呸呸呸，这么说的那位已经被打死了。
“说吧，王家小子又搞得甚么把戏？”
“这个啊……”曹佾想了半天，沉吟道：“恐怕只要找我姐夫了。”
“甚么委曲，几十万的哀鸿，从去岁到本年，都没吃过饱饭，卖儿卖女，多么苦楚！朕躬德薄，愧对百姓啊！”
有些人出于猎奇，尝了一点，就扔到了一边，敬谢不敏。
鲸肉的代价一日三变，跟坐了直升机似的，乃至有人出钱百贯，只为了尝一口龙肉的滋味而不得。估计这位必定和老赵家有仇，他吃的不是龙肉，而是赵宋天子的肉呢！
肉质很粗，另有淡淡的臭味，难怪要重油重盐，多数就为了袒护腥臭气，赵祯不喜好，勉强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曹国舅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还想往下讲，王宁安脸都黑了，他只好闭上嘴巴。
……
陈琳赶紧笑道：“启禀贤人，眼下河北灾公浩繁，酒徒也上了流民图，王宁安他想为君解忧。恰好他们家捕获到了鲸鱼，直接把鲸肉分给百姓，当然能救活一些人，只是他感觉有些糟蹋东西，故此和国舅爷筹议以后，就送给了贤人。”
“可贵，二郎竟然能看得起老夫。”欧阳修抓着胡子，笑眯眯道：“老夫还觉得你一向目空统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