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杨光美大笑起来,他带着一股鄙弃嘲弄的口气调侃赵遂道:“文度兄啊,我看你就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吾朝先皇太祖曾两次讨伐河东,两次均败在谁的手里?都是杨继业呀!因为他的能征善战,先皇太祖气恼成病,驾崩汴梁……此次攻打河东,宋太宗叔侄对杨继业恨之入骨,几番明令凡取杨继业首级者封王封侯,领地一方。今你文度兄若行事恰当,则既有杀继业之功,又有献河东之劳,封邑太原难道顺风顺水之小事一桩?宋太宗乃是中原明主,莫非说他还能言而无信吗?”
赵遂用象牙箸夹了块卤鸡放在杨光美面前,讪嘲笑道:“提及辽人的飞扬放肆,我也早有牢骚。他娘的一个小小的统领见了我一品丞相,不但没有半丝尊敬,反要我整天的陪笑容……他算个甚么玩意儿?”
肩舆走远了,耶律沙和几个辽将还在那边发楞。
店小二陪着笑容迎住他们,软语要求道:“几位将爷!那几个酒钱和饭钱,求求将爷多少赏一些给小人吧,要不然店掌柜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兀里奚一记耳光打倒在了楼梯口。
六个辽将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她恰是刺使王怀的女儿,六郎杨延昭的未婚妻王兰英!
王兰英轻视地吹了吹本技艺掌上似被感染的“脏物”,嘲笑道:“滋味儿尝过了?感受如何啊?要不要再来尝一尝?”
耶律沙很故意得地讲授了起来:“除了模样上乘,天姿国色,令人一见倾慕以外,还必须是大户人家的出身,有教养,懂礼节,富才学,端庄贤淑,让人还未见面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清秀和暗香……”
矮冬瓜鼓掌叫道:“天赐良缘哪,天赐良缘哪!这个小娘子归我敌烈了!”说着话,撂开两条小短腿“噔噔噔”地下楼而去。
“甚么他妈的狗屁杨继业?杨六子?”敌烈生来卤莽好色,不晓得沙
酒过了三巡,菜尝到五味,杨光美趁着赵遂欢畅,便把话题引到了飞扬放肆的辽兵身上:“传闻辽国军兵在太原城里趾高气扬,到处作歹,老百姓怨声载道,赵相爷身为父母官,没有管一管吗?”
“咳!这没体例!谁让人家是大汉的盟军呢?”赵遂两手一摊:“你们南宋雄师气势汹汹而来,又是要霸占太原,又是要踏平河东的,我们只好恳求人家出兵助战……刻苦享福的是老百姓,这我毫无体例!我原是一个买卖人,衡量衡量利弊,也只能挑选睁只眼闭只眼喽!”
那位白发故乡人把大红纱灯打转过来,暴露另一侧的“刺使府”三个隶字,又陪着笑容解释道:“军爷!我们这肩舆内里坐的是太原刺使王大人府上的令媛兰英蜜斯,何况前日里,兰英蜜斯已许配给杨继业六子杨延昭为妻,军爷说我们藏着宋军特工?真是谈笑了!”
王兰英正所谓会家不忙,只见她一个“腾空展翅”,飞身跃起,悄悄巧巧落在敌烈身后,反手两掌,随之一脚,将敌烈踢出去丈把多远。
这一记重重地耳光当然是王兰英打的,只是这个耳光脱手之快,下力之狠,且打在一个骠悍凶悍的武将脸上,若非耶律沙、兀里奚等几个辽将亲眼所见,谁也不信赖那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女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