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几架云梯车,想要破此城,的确易如反掌……现在怕是要拿性命去填……”
那夜丧失了统统的粮草和辎重,随身只带了不到五天的干粮,固然途中也打劫了一些村落中的大户,勉强支撑了十多天,现在已差未几告罄,最多再保持一天便要断粮了。
远拦子固然是弓骑中的精锐,就算一百五十步以外施射,都能极具杀伤力,何如神臂弩的有效射程能达三百步。
十数日前的天降奇兵,本日又再次从天而降攻城神器……莫非冥冥当中,真有神灵在保佑公子么?
就在此时,俄然北面的方向传来一阵鼓噪声。
“甚么?”
本日之事,实在颠覆了他们的天下观,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这恐怕如同从地底上冒出来的军队,多数与鬼神相干,其安危不是他们所需求体贴的。
世人精力大振,纷繁呼应。
话音未落,一块巨石轰但是来,狠狠的砸在他身上,将他砸下了垛堞。
落日西下,朝霞满天,霞光晖映在弘理城的城楼上,红彤彤的一片。
“神臂弩,停!”
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弘理城便已告破!
杨可世取出水囊,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水,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面饼,嚼了两口,又喝了一大口水,一边吞着口里的食品,一边忧心忡忡的望着远处的弘理城。
世人沉默不语,没有一个反对的。
弘理城上的值岗的守军不过百余人,南面的城楼上只要三四十人,守军们多数靠着墙垛坐在地上打着打盹,只要十几人立在垛堞边,强自打着精力闲谈。
一个辽兵俄然将手中的长枪靠在城墙边,登上了垛堞,解开裤子,对着城楼下便哗啦啦的撒起尿来。
题目是,弘理城固然只是一座小城,守军如果在野战之战,天然不堪一击,但现在守在城头,想要攻陷倒是难上加难。
当~噗~啊~
城楼下,喊杀声震天,黑压压的一片黑影,呼啦啦的朝城墙下涌来,空中不竭的有石块飞上城头,落在楼道上,惊得众守军四周逃散。
城外五六里外的一处密林当中,俄然探出一个头来,一个极其魁伟的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骂着直娘贼,恰是韩世忠。
那人蓦地将裤带勒紧,嘶声喊道:“敌袭,敌……”
那辽兵却没作声,而是扶着那话儿,满脸见了鬼般的神采,连尿都仿佛忘了撒了。
杨可世勃然大怒,吼道:“何人鼓噪,莫非恐怕辽狗远拦子找不到我等乎?”
前头的陷阵营主帅高顺,提起大盾,手举长戟,一声号令之下,便率着三百名陷阵营将士,气势汹汹的朝远拦子马队追了上去。
骏马嘶鸣声大起,四五百名远拦子马队硬生生的停在了陷阵营步兵的八九十步以外,不再向前。
不过弘理城的城墙并不低,高达三丈多,再以弓弩守之,若无强力的攻城东西,千人以下的兵马,也是守得住的。
杀~
前线的一名远拦子精骑,极其悍勇,目睹那弩箭破空而来,来不及拔刀,挥起硬雕弓对着那来箭便是一挡,终究硬生生的将那箭格飞,但是他挡住了第一枝箭,却再也有力挡住第二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微弱的弩箭射入本身的胸口,冲破了两层皮甲,狠狠的透入了骨肉,又从背部穿出,痛得他惨叫一声当即连人带弓栽倒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