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皓将向能放在地上,缓缓的走近前几步,缓声问道:“鄙人乃锦衣卫虞侯,敢就教大人贵姓大名?”
一声娇笑,却见那玉荷如同一只胡蝶普通,翩然飘到了杨进的身边,笑盈盈而立。
玉荷神采安然的说道:“官人,你数月来如丧家之犬,惶惑不成整天,大抵也健忘了妾身的左券已于七日之前到期之事……现在妾身已是自在之人,不再是你家小妾。妾身自十三岁跟了官人,官人倒也待妾身不薄,只是官人现在已年近天命,身材亦每况愈下,妾身岂能不趁着大好年纪去寻个好的人家?更何况,现在官人获咎了大人们,四周流亡,妾身又何故处之?”
向能被她说得无话可说,只是指着她直颤抖抖:“你,你,你……”
大门刚翻开,一群身着铠甲的官军便一拥而入,在门口排着两排。众官军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手中的利刃在火光的晖映下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杨进嘲笑道:“甚么锦衣卫,必是冒充的,拿下!”
方百花笑笑:“甚么大鬼小鬼,在我们白大人面前都得趴着,下去罢!”
向能已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玉荷骂道:“玉荷,老夫待你不薄……为何行此叛变之事?”
公然,凡是叫龙门堆栈的,都不是善地……
赵皓笑道:“杨都监,彻夜你恐怕带不走我等了。”
只见玉荷拉着杨进的手,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软语恳求道:“官人,他两人一起很有照顾,又非正主,不如放了罢。”
这一刻,就连杨进也刷的变了神采,满脸震惊的望着赵皓。
用了餐,便各自入了房,早早憩息,毕竟昨夜也没睡个好觉。
赵皓神采微微一变,心中预感此必是冲本身而来,正要回房唤醒向能,却见得向能也已神采严峻的奔了出来。
一旁有人回道:“此乃洛阳兵马都监杨大人,亦是仓司大人之子。”
方百花嘲笑道:“玉荷mm,你白日里借端腹中吃紧分开,怕是便已找人报信了罢?”
向能听方百花这般说,固然神采惴惴不安,却也无可何如,只得跟在赵皓身后,方百花又对玉荷做了个请的手势,玉荷也紧随厥后。
向能神采却变得愈发慌乱起来,急声道:“官军是官军,就怕与锦衣卫不是一起,而是那些坑害百姓的狗贼们是一起的。”
杨进双眼一瞪,呵叱道:“此两报酬虎作伥,岂可放走,休得聒噪!”
向能满脸煞白,失声问道:“来的甚么人马?”
一旁的方百花勃然大怒,指着玉荷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吃里扒外、与人私通还理直气壮,岂有此理!”
咴咴咴~
甚么?!
不一会,玉荷已然返来,赵皓此次倒是谨慎了一番,查询确认本人无误,心头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龙门镇固然比起普通的镇要繁华很多,大的堆栈却只要一家,赵皓见到那堆栈的名字,心头不觉一紧。
那官员径直走到赵皓等四人面前,停下脚步,挥了挥手道:“无关职员都退下去罢!”
赵皓望了玉荷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紧接着,一个身着绿袍的年青官员,在一干盔甲光鲜的官军的簇拥之下,缓缓的踱了出去。
其他搭客及店家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回了各自的房间。
睡到半夜,赵皓俄然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仓猝一跃而起,不及唤醒邻铺的向能,便提剑疾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