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奋力一拳,砸在书案上,仍不解气,抓起书案上一个物品便要砸出去,却俄然停了下来。
张迪神采暗淡下来,支支吾吾道:“这个……”
却见蔡京整了整紫袍,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道:“白沟河之战,一洗我大宋百年之耻,实乃我朝之大喜。但是此战之主帅乃我大宋宗室,更扬我大宋之声望,故老臣奏请陛下重赏隆德郡公,犒赏北伐雄师,以鼓励全军之士气,一鼓作气,直捣燕京,进而光复幽云十六州全境,以全列祖列宗之愿!”
那铜奔马形象健旺俊美,别具风韵。马举头嘶鸣,躯干结实而四肢苗条,腿蹄轻盈,三足腾空、飞奔向前,一足踏飞燕。人称马踏飞燕,藏于张越府中时,有人曾以十万贯求购而不得。
回到凝合殿内,赵佶不再粉饰满脸的镇静,当即令殿内服侍的寺人们筹办文房四宝。
王黼不由勃然大怒:“老公相恁地胡言乱语!”
张迪这才道:“老奴在莫州城内也刺探得一些风声,据闻童宣帅自出征以来,万事皆由隆德郡公做主,老奴还听到说……”
张迪道:“两位副使临行前俄然腹泻,疑似被人下了巴豆……”
张迪哭道:“恰是,请官家赐罪!”
赵佶又是一愣:“两位副使未随军出征?”
赵佶神采一愣,这才见得张迪这般模样,显得非常委靡,仓猝问道:“子启请起,是何原因?”
……
随即,满脸蕉萃,风尘仆仆的张迪走了出去,一见到赵佶,便拜倒在地:“老奴拜见官家,愿官家万年!”
两人在朝堂之上,当即狠恶辩论起来。
赵佶选了一处高贵高雅的画舫,与世人昂然登上了画舫,进入船舱的大厅以内。
蔡京身后百官,顺次退回原位,唯有蔡京还是凝身不动,梁师成迷惑的问道:“老公相另有本要奏?”
他手中所抓的是一件代价连城的宝贝,东汉时的铜奔马,赵皓查抄京西北路宪台张越产业所得。
汴河两边,一如昔日的繁华和流光溢彩。
赵佶神采一变,问道:“圣旨未传出去?”
好久,才挥手道:“退下罢!”
“童枢相,呵呵……”另一名身着蓝色儒衫的士子,冷声笑道,“此不过公子掩人耳目罢了,我朝对宗室防备极严,公子不如此做,又能恁地?童贯征西夏之时,也只是惨胜,刘法将军战死,几近全军淹没如何不说?凭他童贯能打出破辽三万,自损不到五千的大胜?”
蔡京仿佛没看到赵佶不悦的神采,淡然道:“恰是!”
“甚么?”赵佶神采大变,一把将面前的请功奏章抓起,扔到张迪面前,问道,“为何此奏章,却道是童道夫亲率全军出战,于白沟河大败辽军?到底是谁在棍骗朕?”
“宣帅进了雄州城,便未再出城……统统将兵士马、粮草辎重,皆由赵郡公调遣,排兵布阵、计谋安插,皆听赵郡公号令……”
……
赵佶神采又是一变,随即问道:“你在莫州城可听得童道夫动静?”
蔡京收回一阵狂笑,冷声道:“王相公,掩耳盗铃诚不成取也!童宣帅一入雄州城,便未再出城半步,全军尽听隆德郡公调遣,白沟河一战,隆德郡公更是身先士卒,奋力冲杀之敌军要地,童宣帅有何脸孔敢称全功?何况奏章只要隆德郡公的,并未见得童宣帅的奏章,恐怕此时童宣帅尚在雄州城睡大觉,哪来的工夫写奏章,且宣帅未出城半步,奏章又从何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