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虎何人?”赵皓皱眉问道。
这句话,是说给王珏听的,也是说给王汉之听的。
江宁府衙后堂。
王珏听得暴躁了起来,忿忿然道:“郑放心胸叵测,故此身怀恶疾,乃是罪有应得;而那黄文虎之子,年近三十而无所出,据闻已成宦官,也算是报应!”
一番见礼酬酢以后,三人方才坐定,心急口快的王珏,便抢先问道:“郑家图谋不轨,城中即将粮尽,不知府尊大人欲将何为?”
“江北的粮商,以黄文虎马首是瞻,而郑安又与黄文虎有过命的友情,恐怕郑安早已打了号召,想要从黄文虎手中买粮,怕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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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未及弱冠的后辈,若非情势告急愁白了头,王汉之是不管如何不会再三个小辈面前透露心声的,现在倒是无所不谈。
米粮和私盐是郑家的立品之本,郑家掌控了江南东路大半米粮的买卖,除了郑家,其别人也绝无此才气操控全部江南东路的米粮市场。
对于赈灾,王汉之这个老官员经历极其丰富,但是他却知江宁城错综庞大,不是他这个四品的知府等闲能节制得住的。但是那日募得十二万余贯钱后,他的心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说这些没用,郑家一贯就是靠不法运营起家,发国难财这类事情在郑安手里又不是第一次干,不然郑安何故从一个小地痞步步为营,一举成为江南赫赫驰名的富商。
王汉之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无法,无法得令人绝望。
一旦城中粮尽,届时不但是十万哀鸿缺粮,城内的二十万土著百姓也将无米下锅,必将生乱。
凭此一战,郑家便可威震全部江南,势压赵、王、谢三家,扳回优势。
再者,本来赵、谢一家,现在王、赵又联婚,郑家在江南的职位岌岌可危,而王汉之与王家又一贯走得很近,郑安早就有补缀王汉之之意。
当然,届时郑家是不会让城内完整大乱的,批示让其乱到即将不成清算的境地,再以高价售粮,趁机大捞一笔,而他这个江宁知府,便是做到了头。
王汉之眉头紧蹙,许悠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江南东路的米粮,尽皆在郑家的掌控当中,除了郑家本身囤粮以外,余者亦皆郑家马首是瞻,想要在江南东路平价买粮已是妄图。而两浙路此次水患,远胜江南东路,更是无粮可卖,独一可图的,便是江北。”
为此,他不吝自降身份,以四品大员之身,三番五次前去郑府求见郑安,却多次碰鼻。
“甚么?”赵皓俄然腾身而起,眼中神采大亮。
王汉之当然晓得这幕后是谁在操纵,但是却无可何如。
赵皓的脑海中俄然灵光一闪,想起甚么似的,眼中暴露一丝亮光。
两人刹时被他那慷慨激昂的神采所震惊,却又半信半疑的说道:“若贤弟有成竹在胸,我等天然愿与贤弟同往。”
不但官府库存的粮食日趋减少,赈灾害觉得继,就是城内的百姓因为买不到粮,家中的余粮也未几了。
阛阓如疆场,不管是号称女诸葛的谢芸,还是有儒商之风的谢虞,抑或是沉稳的王桐,毕竟是忽视了那退居幕后的郑安,把他当作没牙的老虎,不然也不会呈现郑家及其关联的粮商持续在江南之地抢购了近旬日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