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被封了侯的石头!
赵皓呆呆的望着那块太湖石,沉默不语。
三十万贯,足足一万户殷实百姓整年生存用度,即便是对于江宁四大府如许的大户,也是一笔巨额财帛,却只用来运一块石头!
这里有京杭大运河,有美若西子的西湖,有佛教圣地灵隐寺,有七里扬帆的富春江……除此以外,青楼妓寨,士子风骚,一样堪比江宁。
偌大一个风骚繁华的大宋,举国之富,环球无双,却被赵佶玩石玩得民不聊生,百姓揭竿四起,最后被金人悄悄一击,就像玻璃一样击得粉碎。
赵伝蓦地神采一紧,双眼愈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连酒菜都忘了吃。
卧槽,此人如何会在此地?
那整齐而雄浑的号子在湖畔的上空上泛动着,带着几分苦楚,几分无法,几分悲忿……
PS:今晚死活另有一章……
他日行数善,堆集二三十万的功德值,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纤夫们在皮鞭的鞭挞之下,竭尽尽力,负重前行,然后一个个死于运石的途中……
现在竟然让他有幸赶上,不知是荣幸,还是哀思……
“天苍苍,水茫茫……血泪干……不得归故里……”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大蓝承担,站在店小二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要完酒肉以后,便找了一张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阿谁大承担也当的一声砸在桌面上,惊得劈面那人仓猝遁藏。
三斤实打实的熟羊肉,那人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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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皓本来正在想着苦衷,第一次见到赵伝如此动容,不觉也朝那边望去。公然见得一条昂藏大汉,正起家来,提起桌上的大蓝色承担,便要分开。
现在的他,心态毕竟是已悄悄在窜改……
赵伝的脸上暴露愤激的神采,缓缓的唱道:“天苍苍,水茫茫。血泪干,日无光。一遇花石纲,不得归故里……”
谢芸见得这宝贝儿子实在不是块经商的料,也淡了这条心,干脆让他自行活动,只是不准在城中混闹便可。
那一座高达四五丈、长三十余丈、宽二十余丈的庞大石山,由一艘长宽各达数十丈巨舰载着,在湖面上劈波斩浪,缓缓而行,那庞大的水浪仿佛将全部湖面都要翻转过来。
旅游了半天,已是日中时分,赵皓就近选了一家店子,点了一桌菜,要了一壶好酒,邀着赵伝共饮。
颠末半个多月的驰驱,赵皓与母亲一行,终究到达了杭州城。
嘿~哟嘿~嘿~哟嘿~
话未说完,那人早已大步流星的奔出了店外,消逝在门外的人群当中。
赵皓闲得无聊,又如在江宁城中普通,带着赵皓和一干家奴,乘了马车,在杭州城中四周闲逛,明白一番九百年前这座吴越之都的风土情面。
“水光滟潋晴方好,山色空蒙胧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汝浓抹总适宜。”苏白两堤,杨柳依依,水波潋滟,烟波渺渺,湖面上画舫来往,一如秦淮河普通风骚和热烈,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美景如此,好像天国。
除运石头以外,另有一株唐时栽种的古树,朱勔等人看中后,因枝干庞大,没法通过内河桥梁,只能改由海运,成果是“舟与人皆没”,树与人都葬身大海,成为一起大树进城的当代悲剧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