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东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句句是实,乞大人明鉴,为小女伸冤报仇。”
“打入死牢,退堂!”宋慈拂袖而去。
陶工楷呷了两口茶水,正要开口,宋慈抢先代答道:“这案子断得含混,草营性命,宋某吃错了药昏了头……对吧陶师爷?”
戚氏经心极力侍营私婆丈夫。唯有一条不大称心,婚后两载不见肚子鼓凸,婆婆时有烦言,这类事情很难说清如何回事。烧香叩首加偏地契方秘方仍不见动静。婆婆气急而亡,公公而后弃世,剩下小两口过日子。
“邹腐败你年纪不小便满口谎话,本官如何为你摆脱……看来杀妻者是你无疑,来人!”宋慈俄然进步了嗓门:“将犯人收监!”
“小人冤枉。实在冤枉啊。宋大人……”邹腐败见宋慈如此推论又急又气狂呼乱喊。
“但是戚氏不容,你顿起杀念,将她杀死埋在院墙角落……被家犬刨开……”宋慈抢了话茬,如炒爆豆,剖情析理,穷追不舍。“大胆邹腐败,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呀!小人愿招。”
宋慈端坐在案几背面,手抚三绺黑髯,慧目扫视公堂,惊堂木嘭地一拍:“被告安在,从实讲来,不得有半点虚妄之词,对付本官,严惩不贷!”
“快讲,若再敷衍,大刑服侍!”宋慈满面凛冽,目光如炬,任何罪犯难逃他的算计。
双亲归天加上年景不好,糊口日见宽裕,邹腐败展转深思,曾听前人说过:若要身带十万贯,除非骑鹤上西蜀。邹腐败情知宦途无门,干脆弃学经商,走南闯北没准也能发财。
戚老夫作了些弥补申明,父子俩口径分歧,死死咬定邹腐败殛毙结发之妻戚苏娟,“乞大人明察秋毫,惩办凶犯,以做效尤。”
邹腐败悄悄吃惊,这宋慈公然短长,稍有不慎便被他抓住缝隙,信口禀道:“遇一浙江同亲互助,摆脱窘境,不敢对付大人。”
刑事师爷陶工楷大惑不解。他跟从多年从未见宋大人如此草率告终案件的。连站堂的衙役也感觉宋大人明天有点不仇家。每次断案三查六证,几次考虑,非常谨慎。本日快刀斩乱麻,如此告终,究竟为甚么呢?
邹腐败一口一个冤枉,矢语发誓若戚苏娟是小人所杀,甘领重罪绝无半句牢骚。
宋慈哈哈大笑:“师爷高见,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