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瑞白来到上房。桂姐把一盅酒递畴昔,说:“儿啊,这是为娘补养身子的糯米甜酒,你喝下去暖暖身子。”
玉点固然憨直,也看出桂姐用心险恶,便嘲笑一声,道:“夫人,蜜斯相公纵有天大错误,等邱老爷返来再措置也不晚。我看你也别生愤恚怒了。”
桂姐问:“依你之见该如何脱手?”
王点正在前院清算旧物什,闻声哭声,循声找到磨屋。一见这景象,不由得心中一股肝火升起。他忙拉起姐弟二人,从桂姐手中夺过水棒,跪地告饶。
郎青不顾喘气,对桂姐说:“你头前听动静,我把他背到荒郊松林,往树上一吊,就让他命归阴曹。”
桂姐一想也是,烦恼地连声说:“都怪我心性太急,我是恨不能他们这窝人都死净才好!”
谁知,邱百万离家不几日,桂姐便生着法儿折磨瑞红姐弟俩。闲着牲口不消,让姐弟俩抱着磨棍磨麦子。姐弟俩在磨屋里相对抽泣,好不悲伤。桂姐听不见磨盘声,倒闻声姐弟二入哭声不断,一阵火起,窜进磨屋,劈脸就打,直打得姐弟二人死去活来。
郎青说:“这倒无妨,等我返来,自有奇策。”说罢,就像偷油的老鼠一样,溜了出去。
工夫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是一年。这日,桂姐和郎青筹议道:“一晃一年,咱要早日动手啊!”
她又对瑞红、瑞白说:“好外甥,你娘也是为了你们好,棒棍底下出孝子,不打不骂难成材!今后谨慎就是了。”说毕,朝王点一瞪眼,以舅老爷的身份怒斥道,“还愣着干啥!快把蜜斯、相公送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