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英想,“这小子不是东西,我不能让他白走,总得玩弄玩弄他,叫他晓得本女人的短长。想到这里大喊一声:“返来!”
郎青一把扶起海龙,面上带笑,道:“戋戋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你那女友家住那边,须告我一声,我去替兄劈面称谢。”
李隐、张式抬着柜子,走出四五里地,看看天气将明,把柜子放下,筹议起来:“抬到那里去呢?”
此时,郎青两腿蜷麻了,想喊不敢喊,想叫又不敢叫,悄悄地翻了一下身,压得柜子“咯吱咯吱”直响。
李凤英在里边答话:“请进。”说着掌上了灯。
李隐排闼,门关着,又听到屋里一声咳嗽,“怪呀,天到这般时候,小妹为何还没有睡着?”他回击来,溜到一边,附在张式耳边说道:“我家妹子尚来睡着,须待一会几才气脱手。”
海龙心直口快,不加思考,顺口答道:“不丑不俊,技艺超群。”
又饮了一会儿,海龙离座要走,郎青一把拉住他说:“海兄莫走,再饮两杯。”
“我替他向你面谢乞贷之恩,趁便会会蜜斯……”
“来此何为?”
“把蓝衫脱下来!”“这……”
张式一想,这但是个不消本钱的买卖,事成以后就能捞到外快,倘若出了事,自有李隐顶着,我怕它何来?想到这里便满口承诺。
李隐眼尖,一见妹子出房去了,便号召张式进屋拣了一个最重的柜子抬了出来,越墙而过,抬向外边去了。
海龙晕头胀脑,随口答道:“此女是李隐的妹子,虽是女子,却自小爱好练武,舞得一手好剑。住得离此不远,出门往东,左手第一条胡同,进了胡同第二个朝西的大门就是。李风英住后院西屋,你若见了她,就说我海龙病了,彻夜不能赴约。”
这李隐想到难堪之处,俄然心生一计,就和张式筹议:“我有个还钱之计,想借你一臂之力,不知肯不肯帮手?”
李凤英用剑一指说:“快脱!”
二人说罢,分头而去。
常官说酒醉吐真情,这话不假。海龙没加恩索,开口说道:“你我既是契友,不好相瞒。比来小弟手气不佳,打赌光输,欠了人家八吊钱,说好明日偿还。只因小弟囊中空空,有力还账,幸有一名女友,约我今晚前去,承诺乞贷与我。我虽无脸受人银钱,总该劈面感激。”
张式说:“甚么战略,说将出来,我们核计一番。”
再说郎青在镇上喝酒作乐,直闹到夜幕来临,黄虎告别回家,张式、李隐打赌去了,胡伦与赵大官早巳酩酊酣醉,人事不省。唯独郎青与海龙很有海量,还在推杯换盏地饮个不休。
郎青本来心虚,经这一问,就结巴起来,“我我,我是海、海龙的朋友。”
说着,他就和张式把柜抬到庙里,清算安妥,这才出庙。
海龙说:“小弟明日确有急事,实在不好相陪。”
“是。”“把鞋也脱下来!”
李风英收回宝剑,说“滚!”
郎青听罢,不由起了歹心,便问:“海兄,你那女友,生得如何?”
李隐说:“小妹本年就要出嫁,嫁奁俱全,嫁农无数。你敢不敢跟我从后院跳墙出来,撬开小妹的房门,拣那值钱的箱柜,抬出一个来,取出衣服典给当铺,还账绰绰不足,天然也有你的好处。
张式和李隐在旅店喝了几盅酒,便退出旅店来到赌场。也是李隐牌运不济,没赌几局,就输了个不亦乐乎,欠了一屁股饥荒,明言第二天还账。他和张式出了赌场一起回家,张式没输天然好过,那李隐可就心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