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山那里来这么多钱,够他如此豪阔。”宋慈问道。
“诸葛大夫好象有些神不守舍,莫非痴心等待着三公主上来凉亭与你见面么?”婵娟嘲弄道。
婵娟噘嘴道:“我叔叔只除是银子,都不爱好,从不问婶子心机。婶子过门后从未见给她添置过甚么衣裙金饰。倒是齐恒山哥故意,时不时偷偷地给婶子几个钱银使花。上个月还特地替她裁料做了一套时髦的衫裙,记得衫子是大红五彩通袖对衿的,那罗裙没看逼真。我婶子好不喜好哩,收在箱里,舍不得穿。一次听齐恒山哥说,还筹办为婶子打副金镯子哩。”
宋慈正苦日头热辣,波光眩目,从速戴了斗笠,系好扣结。昂首了望,果见岸边巍巍然耸峙着一座美仑美奂的宫殿,红墙碧瓦在目光下分外敞亮夺目。宫殿外有十来丈高的宫墙直立在水面,墙头雉堞处明灭着雪亮的矛戟和头盔顶上的红缨子。
宋慈沉吟不语,思考着这今盗贼如何得知三公主凉亭月下观画的时候。从驾舟乘机暗藏到凉亭内行窃到手这中间,必须丝丝入扣、一毫不爽地贯联一气,容不得半点不对。一环失落,全局溃败。普通的贼儿是等闲不敢动这份心机的,动也没用,没有内里策应,决无胜利之望。
“你不要命了!那边竖着块木牌,你见着?再划近去,不慎闯人禁域,那边宫墙上的禁兵当即发箭。”说着,婵娟将舢板停稳,“就在这里远远地看一会吧,我们还得赶去残石矶垂钓哩。”
宋慈大梦初醒,发笑道:“我们划去残石矶垂钓吧。”
婵娟嘻地笑出声来:“还是让我划吧,不然跌进江里,可不是玩耍。我这柄桨板,只除齐恒山,谁也拿动不得。”
舢板泊岸,宋慈、婵娟上了河滩,特地绕走过那一排“上官记”旧库房。
婵娟一旁冷眼看着他,也心不在焉地垂下一钓钩。
“跟上官坤也赌过好几次。”
“再划近一些,也都雅个详确。”宋慈催道。
宋慈收了几次钓竿,都没见鱼儿中计,内心倒也不急。这时他脑中忽的浮起一层新的设法:那一排旧库房与美人宫会不会搭上干系?再有,齐恒山死前为何蒙受如此残暴非常的折磨。
“他能赌赢阿谁上官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