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的逸字确切有听任,不受拘束的意义,同时另有隐遁、超凡、安适这几个意义,赵煦不选超凡、不选安适,恰好选了个听任的意义,遐想到之前杨逸被告违逆,赵煦突下中旨释其无罪,这个‘任之’的赐字不免让人浮想连篇。
刘宇、万世芳等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辩将杨逸‘押’到中堂,堂里堂外,挤满了亲朋老友,一见新郎官被‘押’到,个个起哄道:“新郎官快做催妆诗!好教新娘子快些下来给大师敬酒!”
杨逸听了这打油诗,差点站不稳,我这是迎亲还是出阁啊!
眼看女儿终要出嫁了,苏颂只能强颜笑道:“十三娘,先给祖宗上柱香吧!让祖宗保佑你们家庭和美,一世安然!”
“娘,时候不早了,该迎亲……”
苏晴温婉地瞄了他一眼,神态宜嗔宜喜,覃子桂等人当即上来讲道:“新郎官,现在可不是和新娘子说悄悄话的时候,从速到中堂去!”
杨大官人终究诚恳了,朗声念叨:
到杨逸与苏晴拜堂时,就再没见到李清臣了,或许他是用心避开这个比较让他难堪的环节吧。
这天一大早,喜鹊叫个不叫,杨家张灯结彩,大家脸上喜气洋洋,杨逸天没亮就被拉起来,先是沐浴换衣,再由几个妇人翻来覆去的玩弄了一个时候,等青叶转过镜子一照,一贯刁悍的杨大官人差点没晕倒,身上披红负伤也就算了,脸上还抹了粉,染了腮红,打扮得又白又嫩,又红又粉,跟个小娘们似的。
行到紫微花下,
“吹起来,吹起来,用力吹起来,大家有赏!快快快!”管家李贵急了,赶紧叮咛乐队用力吹,这气势可不能弱了。
苏晴羞得行不,刚要起家追上韦晶打闹,她十二姐一按她的香肩嗔道:“十三娘,现在可乱动不得,今后再清算这小妮子好了。”
杨逸光看着就有种晕眩--的感受,还好这些都不消他去筹办,杨氏固然忙得晕头转向,但也忙得笑口常开,这些大礼她样样要自亲经手才放心,除了李贵佳耦这对得力帮手外,还请了好几个媒人帮着办理,韩碧儿也会帮着筹办一些,只是杨氏怕她内心有设法,没好太劳动她。
“爹,娘……”
不管他如何想,在母亲杨氏的筹办下,统统都已经筹办伏贴,迎亲的日子准期而至。
十三娘燃香拜倒,轻声念叨:“目前我嫁,未敢自专。四时八节,不竭卷烟。奉告崇高,万望垂怜。男婚妇嫁,理之天然。有吉有庆,佳耦双全。无灾无难,永保百年。如鱼似水,胜密糖甜。”
堂中为杨逸的催妆词赞叹不已,赵煦也差焦守送来了贺礼,多是些金玉绫罗,这也罢了,他还特地给杨逸赐了一个字:任之。
婚礼停止到这里,新娘子要留在新房换妆了,杨逸悄悄地在苏晴耳边笑道:“娘子,你可别难堪夫君哦!”
“你休想捣蛋,有专人看着时候呢!这事娘还能误得了,不可不可,粉抹得还是薄了点……”
“不可,不可!身为状元郎,如何能用前人之诗?”
杨逸一伙人推攘着,他故作不满地嚷道:“别推,别推,子桂啊,谨慎愚兄脸上的粉,愚兄可没机遇归去补妆……”
在热烈的礼乐声中,苏晴由两个伴娘扶着,打着红罗伞,身着销金大袖吉服,缎红长裙走下妆楼,红盖头挡住了她的面庞,但光是那婀娜的身姿就不知羡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