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如此打趣,苏东坡也不由放声笑了起来,那叫农实秋的士子有些难堪,一时不知说些甚么?倒是不远处的浣衣女子们笑声清脆了很多。
杨逸看得非常风趣,不由抻手捏捏她的小脸,少女不依的噘嘴横了他一眼,又低下螓首思考,那当真的小模样逗得杨逸呵呵笑了起来!
的确是无声不寂,场中一下子又没声了,墨客们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这回轮到苏东坡呵呵而笑了,却听清娘俄然娇声道:
十几道目光一子下齐刷刷地向清娘望来,这下联对得好,对得妙,月对风,山对水,声对色,寂对空,妙不成言!
这上联一出,江边顿时寂寂无声,唯余江波轻响,都晓得苏东坡的对子必定不好对,但这对子一出,还是让他们悄悄哀叹;这上联用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典故,浑然天成,意境深处,风格非常高雅,且满带着感念出身之感喟。
杨逸从溪边那群浣衣女子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笑道:“苏学士何必发此感慨,以苏学士之名,必是万世哄传,人生到此,夫复何求?”
“请杨知州示下!”另有机遇,世人赶紧出声答道。
眠沙鸥鹭不转头,似也恨、人归早。
清娘公然并不怯场,婷婷而起,徐行几步而委宛轻吟道:
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苹花汀草。
***女人们旋抹红妆,挤在棘篱前争看苏东坡,挤着踏着,篟罗裙都被踏破了!
“甚么平夏楼?俗!这儿秋风送爽,鸥鹭群飞,隔断尘凡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可比当年的山阴兰亭景色差?”杨逸笑得就象勾引小红帽的狼外婆,“最后我得声明一下,你们请的是苏学士,不关我的事,我这嘛……呃……要不要我躲避一下?”
杨逸答得干脆之极:“在苏学士面前,我坚& {}决不作那班门弄斧之事!哈哈哈……”
如果对得不好,不但得不到赏识,反而徒惹人笑话。一群士子深思暗叹,连中间的清娘也蹙着一双蛾眉思考着。
杨逸哈哈笑道:“论赏识我差苏学士十万八千里,天然是以苏学士答案为准,我当时并不知《孟子》一书用周历,不过随便戏耍契丹人,契丹人邯郸学步,诸位随便去一个,也能教他们昂首帖耳,哈哈哈……”
此便是邯郸道,虽梦初醒,黄梁久熟,觉毕生功名繁华,顷刻间都付与微茫烟水,缥缈江波。
“任之你……堂堂知州,如此玩世不恭…….哈哈哈……”苏东坡先是气得两眼上翻,接着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模样甚为风趣。
“嗯!”清娘轻应一声,脸上嫣红未退。
那农实秋俄然问道:“门生听闻辽臣耶律俨曾别离问过苏大学士与杨知州同一题目:孟子以‘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曝之,皓皓之不成尚已。’歌颂孔子,夏阳比秋阳之光更加炽热,孟子为何不消夏阳而赞?
这下联一出,水边顿时响起阵阵喝采声、赞叹声,杨逸的下联借用了黄粱一梦的典故,抒发了功名贵重如过眼云烟的豁达情怀;不但意境与上联完美衔接,并且还带有对苏东坡的安慰之意,此联一出,士子们望向苏杨二人的目光更是热烈了。
除了此中几个跟他回城外,其别人站在水边,经杨逸这翻打趣,他们倒放松了很多,脸上神情却更加镇静了;杨逸提起的兰亭旧事,那但是他们这读书人最难割舍的情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