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道长浅笑向乔老者道:“怀山来了,你的病如何样?”方进石将乔凌儿的父亲乔怀山背进房中,赵子偁忙上前扶着他前躺在椅上,那青河道人却站都未站起来,便只是浅笑着看他。
方进石低喝道:“打他!”乔凌儿一愣之下,挥拳便向那道人面门砸去,那道人躲闪不及,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乔凌儿的这拳并不重,只是击中鼻子,顿时眼泪便淌了出来,乔凌儿向前半步足下一勾,那道人还没从鼻子酸痛中回过神来,便让她一脚勾倒,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跌的半天爬不起来。
方进石看的奇特,心想这青河道人是何方崇高,这乔老头要见他还要洗脸换衣服,搞的持重之极,想想乔家父女远从江南而来这陕西之地,住在陈瞎子家中已经很多时候,两个门徒想要接走治病都不肯去,就是为了等这青河道长出关见客,莫非这青河道人是个比李木番还要高超的名医吗?
乔凌儿是一个极没有主张的人,她看看父亲,刚想说甚么,乔老头喘气道:“不要归去,本日……本日必然要见着……道长。”
乔凌儿扶着她父亲,时不时的用衣袖去擦他的额头汗水,三人等了好久,方进石有些烦躁起来,他走到那两名道人前道:“如何青河道长还不出来,还要等多久,乔老伯有病在身,烦请二位去通报一声。”
别的一名道人吃了一惊,喝道:“你们干什……”他这“么”字还没出口,乔凌儿依样又向他脸上打头,这道人转头想躲,只是她的伎俩好快,呯的一声又中鼻梁,跟着上前一脚将这道人勾倒,方进石看她打倒这两名道人轻松之极,心中竟然非常恋慕,心想甚么时候我能这个技艺就好了,今后真再碰到甚么郑大车李大车的,就不会缚手缚脚让人踩着。
方进石无法,只好将乔老者背到大树下的石凳上放下来,这老者当真是病的不轻,他眼睛迷离,即便在这酷热的季候里,神采都惨白的怕人。
前次方进石前来寻过他,却未曾寻到,想来他已经回江南去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走,竟然在这里为两人议论天下,评说辽之大事。
右面的那位道人靠在树上翘着腿,大拉拉的道:“我看你们还是归去吧,等一下道人必定要留着客人用饭,本日怕是没空见你们了。”
赵子偁和青河道人端方坐在凳上,听史浩开言讲道:“辽之下策,便是向金媾和自保,退守西北之地,向西扩进,征讨西州回鹘,辽虽屡败于女真人,但是若保的住精锐,对于西州回鹘还是有掌控的,若打下回鹘兼并黑汗国,疗摄生息,可再图东山。”
方进石背起乔老者,走向黄花观,乔凌儿在中间相扶着,陈瞎子木杖点着地跟从,走路只不过几十步便到了黄花观庙门前,陈旧的庙门虚掩着,乔凌儿推开庙门,方进石背着乔老者走了出来,前堂静悄悄的一小我也没有。
方进石听得说话此人声音仿佛听过,他背着乔老者转到房门前,乔凌儿伸手替他推开房门,方进石向里一望,不由的一怔,房中坐了两人,上首一个高大身材的道人端坐,他神采赤红,双目有神,一身青色道袍,胡子头发已经有些斑白了,这道人有些严肃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