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山好轻易缓缓上来一口气，痛苦的点了点头，方进石伏下身去将他背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屋中的史浩、赵子偁几人，那老道坐在那边面沉似水，赵子偁和史浩插不上话不知该说些甚么，陈瞎子看不见东西，只是傻坐在那边。
他这么撕破脸皮的一骂，那老道神采乌青，蓦地站了起来顺手在角落书厨后一抄，手中便提了一根长枪，大喝一声：“找死！”向前一步对着方进石用心便刺，他这一下行动快速，几人如何也没想到这老道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是如此火爆，方进石更是转了头和赵子偁说话，等警悟转头时，只看到明晃晃的枪尖已经到了面前，想要咧身去躲，还那里来的及。
乔怀山低头不说话，青河道人又道：“如果当年你让他一刀杀了，我都会感觉你是条真男人，那怕你逃脱，他也不会因打不过你而自刎身亡，你这么有本领，又何必本日低下头来求我这个没用的老羽士。”
方进石又道：“你两位师哥呢？全都走了？”乔凌儿点点头道：“他们……很多事情的。”
青河道长将脸一沉，对乔怀山道：“这无知黄口小儿是谁？怀山，他是你的门徒还是你的半子？”
方进石道：“是啊，我有个义兄受了重伤了，我本是来请为你父亲看病的那位李郎中的，没想到他已经走了，我义兄那边无人照顾，以是要赶归去。”乔凌儿哦了一声。
青河道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冤孽！冤孽啊！当年高定远将军拼力死战军功赫赫，被俘四年受尽折磨，没死在西夏人的手里，却因为你们一已之私交愤而自刎，每次想来我都感觉万分对不住高将军，他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了局，他又向谁说理去！”
方进石道：“那我偶然候再来看你们了，我走了。”乔凌儿送他出了门口，方进石上了马背，告别乔凌儿走到黄花观前，却见赵子偁正骑了马站在路边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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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道人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对不住我，你是对不住你本身，当年你技艺高强，数年不遇敌手，大好前程之际，是你本身鬼迷心窍自甘出错，你何曾有对不起我的处所，更不须来求得我的宽恕。”这青河道人仿佛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多年畴昔仍模糊有气。
乔凌儿鄂然昂首，低声道：“方大哥……要……要走了？”方进石看她神情，心中一软，想着这乔凌儿如此一个没主张的人，又俄然听到如许的动静，又要照顾沉痾人，当真是太难为她了，只是施全那边也是极需求人来照看的，实在没法抽出身来帮她了。
方进石和乔凌儿都是大吃一惊，乔凌儿更是转头望着乔怀山，神采间带着不敢信赖的模样，乔怀山颤抖着扶着桌面站了起来，向着青河道人缓缓躬了一身才道：“大帅，这么多年以来，我心中一向感觉愧对大帅，日想夜想着都盼望大帅能够获得大帅的宽恕。”
青河道长皱眉道：“莫非你还想着能和她埋在一起？她姓高，活着是姓高的，死也是高家的鬼，十几年了，你莫非还放不下么？”
方进石转了头对青河道人道：“道长，你看我们来了这么久了，乔伯他身有沉痾，还一向对峙着的来找你，必有要紧之事，你就先见见乔老伯再听他胡说八道吧。”方进石心中忍了好久，以是这时说话就有些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