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贤侄前来,府中蓬荜生辉,让我等欣喜不已。只是老父出去偶感风寒,不便见客,只能由我来接待贤侄了。”岑慕圣借坡下驴,半点踌躇都没有,直接叫起沈耘贤侄来。
“县尊,此事千万不成,产生了如许的事情,今后只怕无人敢来县学教书。到时候我们县学可真的就是驰名无实了。”
沈耘一个一个看着,看着这一群人的模样,摇点头问道:“你等可知错?”
“我听闻叔父一家家学渊源,族中有很多儒者安贫乐道,心中顿觉可惜。我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岂能图一时安乐,置百姓痛苦于不顾。”
本来觉得连这些外出的都会这般宽恕,那肇事必定也会被谅解,但是他们绝望了。
这回金长岭但是真的坐不住了,没有了夫子,县学还能叫县学么?
当最后的时限终究到来的时候,沈耘面前站着的,是十来个神采各别的门生。有些人因为疾走,这会儿气喘吁吁,也有些人只是纯真地醉酒,因为沈耘的呼唤吓得满头大汗。至于那些来不了的,更不消多说。
落日晚照,将败落的县学屋脊上的荒草拉出长长的倒影。
刚才嘴上说这些倒是简朴,但是地主家也没不足粮啊。县衙仓曹掌持的那些赋税,还是筹办应对本年春季赋税缺口的,这一下子抽调出这么多,今后要做别的,就得筹办被赋税卡住脖子。打肿脸充瘦子的事情,今后还是少做。
“哈哈哈,到底还是来了。昨日闹得沸沸扬扬,本日便拜访上门,这个沈耘,看来对我们岑家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岑慕圣,也就就是岑士望的父亲,一脸玩味地向岑老太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