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对方语气不善但孙麟还是无可抉剔的躬身施礼:“小子恰是孙麟。不知官人有何见教。”
丁度点点头:“你倒是故意了。这也确切是一件大事。”
瘦子点点头:“没想到你这小子还读过《论语》。那么你就更应当晓得稼穑之事乃小人所为,在朝堂上和陛上面前岂可议论稼穑?”
孙麟回身一看,有两个穿青袍的年青官员绕过一个玉轮门快步走来。抢先一个又高又瘦的走到孙麟面前说:“你便是进献吉祥的孙麟吧?”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咳嗽,丁度发话了:“都在这里干甚么?成何体统?但是都没有事作?”
孙麟说:“天然是研讨稼穑之法。本来一亩地能打三百斤粮食,如果能打五百斤粮食便能多赡养将近一倍的人呢。”
丁度说:“不过一个邀名卖直之辈,不必理他。”然后他问到:“不谋万世者,不敷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敷谋一域。这是谁说的?”
这时有人喝采:“好一个不谋万世者,不敷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敷谋一域。振聋发聩,当为我等为官者戒!”
孙麟指了指门边的位置跟来福说:“你在这里等着。”来福乖乖地趴在门边,猎奇地打量四周。
孙麟故作惊奇:“官人莫非除了《论语》不读别的书?小子知有唐诗说‘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由此看来唐时能耕作的地盘就尽皆操纵了,莫非我大宋就有闲着的地盘能够用来招诱四方之民?如果如此现在立即把这些地盘分给没有地可种的人岂不是更好?朝廷也不消养这么多厢军了。小子只问官人,如果能兜揽三五十万百姓,官人可有田给他们种?”
瘦子一脸正气说道:“罢了,念你没有读过书,我便与你讲解一下。昔日贤人说学种地的是都小人,天子应谨守礼义,修平政治,让小民种地。天下有多少大事要陛下定夺,陛下过问稼穑之事难道无聊?现在陛下被你引得竟看起了农书,你这是误国误民。念你幼年不懂事,之前的事就算了,今后万不成再犯。”
孙麟恭恭敬敬地问:“小子有一事不明想叨教官人。”
被晾在一边的瘦子喝道:“哪有那么轻易的事?”
孙麟说:“那倒不是。”
这类事情当然要推给白胡子老爷爷。孙麟躬身说:“是那白胡子老爷爷说的。”
那瘦子两手扣着腰带俯视着孙麟以一种经验小孩儿的口气说:“本日恰好见到你便奉告你一句话。如你这般凭幸运近身之人都要晓得陛下身负天下之责最是贵重,万不成在陛上面前胡言乱语。你且记取,若再勾引陛下作那些无聊之事你便罪不成恕了。”
看热烈的官吏们已经鸦雀无声,瘦子脸都绿了,指着孙麟的手不竭颤抖:“那陛下也不该听这些小人作的事!”
孙麟进屋见丁度正在写字,便在门口站了。转眼间丁度把字写完,等他放下笔,孙麟问:“刚才那人……”
围观的官吏们赶紧向丁度的值房方向躬身施礼,然后四散了。阿谁青袍瘦子也被他的火伴拉走。孙麟回身紧走几步向丁度施礼:“小子来听后学士调遣。”
说到这里孙麟俄然想起占城稻的事儿,立即说:“官人莫非不知本朝故事么?小子传闻先帝曾下旨推行占城稻,由此看来先帝就是懂稼穑的。那占城稻却比本地水稻产量高,并且不择地。先帝这项仁政不知使多少吃上了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