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头千万没有想到晁济道会说出这般的话来,这话触及了他的弊端,故而,不由被晁济道骂的有些恼羞成怒,大喝道:“你这鸟厮,天生就是一副反骨!来人,给我将这厮绑了!将这几车粮草都给我扣下拖回县衙去!”
“大人!这事冤枉啊!你可要明察啊!”晁济道被魏都头的几句话气得有些乱了阵脚。
“明察?这就是明察!我亲目睹你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而来,被我撞了个现行,如何还想狡赖,你看看脚下那些兵刃,都是判你们聚乱肇事的证据。”
不管臧家和官府勾搭成甚么模样,但是,在晁济道的内心,起码魏都头是他这边的人,能为他所着想,在当下危急的时候,也会帮他的忙。但是,晁济道毕竟忽视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事理,也忽视了别人手里的钱一样有着不成估计的能力。
“魏都头,是不是搞错了些,是他们臧家……”晁济道自发理所应本地来到魏都头的面前来讲理。
“叫他们将兵刃放下!不然,我就当山匪措置了!”魏都头这话又重了三分。
魏都头看着晁家门徒的态度,内心非常不屑也多少有些愤恚,鼻端冷哼了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劫道,晁济道!你是想造反么!”
魏都头将手往半空一顿,打住了晁济道的话语,插话道:“我晓得,晓得!早上臧寒中就向吴大人就交代了,说你一向养着一帮子江湖闲汉为祸乡里,逼迫布衣,让百姓苦不堪言,比来又有风声透出来讲打他的主张,要半路反对寻他的费事,乘乱还要下杀手撤除他,以是,吴大人这才派我暗自庇护,趁便调查此事。不过,现在看来,这事假不了了!”
晁家的门徒现在已经有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心,眼下这口气就咽不下去,那里还管他甚么狗屁官差。一个个纷繁从地大将拾起了兵刃朝着官差就要砍杀过来。史进眼尖,瞥见那魏都头的神采有了惧色目光不由地直往晁济道脑袋上瞄,只怕是要下杀手来震慑世人。史进脚下步法一变,嗖嗖嗖嗖几个起落便在眼睛一眨之间闪到了官差的面前,还不等那些吃惊的官差反应,便一把从官差手中将晁济道夺了过来,往肩上一扛,脚下一动,又缩回了晁家门徒当中。
“我也是听到仆人禀报,是他们臧家的人半路劫了我们的粮车,还打伤我们的人,你看!”晁济道越说越情感就越冲动,竟一时火大,拽了魏都头的胳膊便往臧家那边所围着的粮车方向去。
话音刚落,便有差役拿着绳索上来将挣扎着痛骂不断的晁济道绑了起来。
“干甚么,干甚么!”魏都头瞪着一双灯笼似的怒眼从杨树林里走上前来,前面跟着一大伙官差,一派耀武扬威的模样。
“渐渐说你个头,有甚么话留在肚子里,到县衙见了吴大人再说吧!”魏都头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大喝道:“十足带走!敢有造反者,当场格杀勿论!”
这一行人被官府在前面押着,而臧家的人在前面赶着粮车,紧紧地跟着,长长的一队人直往郓城县里来。固然这路途不是很远,但是,对于晁家世人来讲,倒是极其冗长的煎熬,那些来自前面臧家的讽刺欺侮不堪入耳,这倒也罢了,只是,走过贩子之时所引发的颤动,就是在让晁家的脸面扫地。晁济道将脖子朝天涯一挭,态度固然倔强仍旧,但是,内心实在已经被辱的恨不得当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