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入夜以后,没很多久,史进和时迁正在船舱里吃菜,却俄然听得内里的响动越来越了了,屏气凝神谛听,竟然是官兵的声音,喝五吆六地叫船家泊岸搜索,那姿势好不凶恶的紧。史进心想这一起别扭,没想到都快到了三门峡,竟然碰到这般难堪,但是,这也并没出乎史进的预感。
史进看时迁这越说越来劲的模样,无法地笑笑,一口气悄悄吹灭了菜花灯,也躺下身来道:“有说这些话的工夫,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比及了三门峡,只怕想睡个好觉都难咯。”说着史进翻了一个身,将后背留给时迁,自顾自地沉甜睡去了。
“大当家的放心!”魁二看着史进和时迁利落地应了。
“有过豪情啊。”时迁奸刁地眨着眼睛,看着史进道:“我总感受他两个都不太天然,你说,究竟是如何的一回事?”
史进看着时迁嘻嘻笑笑的模样,全然没有一副端庄,便反笑他道:“是你想媳妇儿了吧,等这一遭返来,我就热热烈闹地给你办一席,给你把她娶过门来,好歹有个管你的人,你的心啊,也就结壮了。”史进说着拿指头悄悄地戳了戳时迁的胸膛。
他一口气奔出了一条大街,又极其活络地超出了胡同,轻巧地落在了另一片屋檐上,像是一个大蜘蛛普通蒲伏着身子,四肢并用地向前而去。比及了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那黑影俄然顿了下来,四下里细心地张望了下,只见不远处的东门上的那盏灯笼已经灭了,这才一跃身落在了地上。
史进点了点头,他晓得,这是早些时候提早和谷燕兵商定好的,谷燕兵在四更的时候将城门翻开一点,便以城门口上的灯笼为号,如果灯灭便可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