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惨叫一声,还不及收回朴刀格挡,已有一把大刀劈面劈来。
老火工仓猝抖擞着松皮廋骨,一面拼了老命地打起梆来,一面扯破喉咙的叫唤起来:“快来啊,官兵杀人啦!”
史进一时杀的性起,步法腾挪更出奇招,在仗数之地,却好似移步方寸之间。一人一棍仿佛编织了罗六合网,一个都不叫他进到院来,如此这般杀得来人横尸便地,更是将院门堵了个混乱不堪。
史进心下胡涂不知这是遭得何罪,只是这一伙人已排山倒海地打压过来,钢叉、朴刀、长枪、火棍,在狼籍腾跃的火光之下,密如麻林。来的卤莽而明白,明显不像有啥子曲解。史进心念瞬息即转,便部下毫不包涵,如此夜闯史家庄,合法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拿爷爷开刀,那还须问问爷手里的这棍!
史进扭了个“霸王别姬”之式,将身后杀上来的兵丁尽数扫倒,趁便大略一看,带出来的仆人,已死伤殆尽,现在只留一个活口,也是那常日陪练的郭二。只见他浑身是血,已被众兵逼到院墙之下,发髻散开,疯了似的戳弄着朴刀,血斑飞溅,已全然没了人样。
史进撮棍在手,当门就是一记“混元顿开”,这一棍下去,顿将冲在前首的几个打了个甲透盔烂,个个血溅而亡。史进部下不断,一起打将出去,横扫纵冲,将那当首的步队冲了个七零八落。
史进还记得就在前些日里,郭二还拿着那把朴刀说,若我习的大郎一半工夫,便也有些脸面,好请太公为我去宝珠家提个婚事,那是我就能守着宝珠不让他家再受下庄阿黄的欺负。
跟着史进部下之棍,遍身翻飞,直让来人揣摩不透,前招方息,后招便至。那些持续杀出去的,常常不明就里,命好些的被打断肢体瘫残在地,命背些的直接连盔带脑一棍削了个血肉恍惚。
前庄的众家见着火光便知事起,闻着喧闹喊啥,各个都手握兵械,心下甚是焦心。听得邦声高文,众家却反而安下心来,放松了紧握兵器的手,相互安抚道:“公然不出史太公所料,那些贼人会假借大郎的名义打起梆来”,“能人就是要赚我们出去,好叫他们混迹走脱。幸亏太公作此安排,我们恰好待在庄内。官兵定会缉捕归案”,“只是上天保佑我史大郎安然无恙”,“那里这般废话,大郎天然无恙”。
而其他西庄、东庄,也是这般景象。他们心下担忧万分,如同热锅蚂蚁,兀安闲各自院内暴躁乱走。更有甚者干脆爬上房来,踮足了望,只是间隔甚远,人影狼籍之间更让人平增几分焦炙,几分不安。
而此时郭二被这周身密不通风的刀影杀的非常狼狈,又一声官兵中棍的惨叫,在贰内心不由地一紧,略不留意,臂下的衣摆就嗤啦一声被刀刃划破,他左手的朴刀方要卸去刺来的力道,右臂就顿觉冰冷,一道寒光刺透了大臂,那使剑之人再一运功使力,顺势便将郭二钉在了这土墙之上。
那矮子见势来的甚快,急中生智当场一个懒驴打滚,向后避了开,接着双脚借着地力,快速腾空而起,由下而上逆行抽出一刀。如此打法,有违运刀之理。但刀势凌厉,可见这矮子力量过人。
史进在院前打斗,院内十数个仆人也抄了刀棍,抢出前院助阵,有史进在前面冲阵,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