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听得大怒,内心的肝火噌地一下冒上头来,大声骂道:“强贼怎敢如此无礼!叫你尝尝老爷的手腕!”说罢,便喝叫摆布擂鼓鸣锣。
当夜喝酒罢,各自安息。次日起来,商讨打清风寨一事。
刘高在勒令马匹在前面,被这势头吓得兀自满身瑟瑟颤栗,向前不得,见三个能人将黄信团团围住,打的黄信连还手之力都几近丧失,眼看着就要输得惨败,刘高吓得神采惨白,只待要走。
燕顺说道:“知寨放心:猜想那黄信,也不敢这般随便拿嫂子来做人质,他黄信不是我们清风镇空中上的人,久留不得,若他敢押了奉上青州去,也须从我们这条路里颠末。我这就加派人手前去刺探,明日我弟兄三个就下山去取嫂子和令妹回知寨来。”说罢,便差小喽啰下山,先去密查。
而此时的黄信眼看要败了,恐怕被他们三个活捉了去,由此废弛了名声,当下只得双腿一夹马肚,奋不顾身地朝三人虚晃一刀便拨转马头,扑喇喇跑回旧路。
但是,还不等花荣说出口,就听得宋江说道:“说得也是。休整一日待人强马壮,不在去攻打不迟。”
三个豪杰怒着眼,大喝道:“休说你是‘镇三山’,你便是‘镇万山’,也要三千两买路黄金。没时,不放你畴昔,管你是黄信还是红信。”
宋江这时候也缓过了口气,便说道:“且与我拿过刘高那厮来。”
花荣这时候插话说道:“我亲身动手割这厮的心肝!”
黄信那边顾得上其别人的死活,他一贯号称“镇三山”,但是,今番却抵不过一座清风山,这已经是天大的笑话了,如果再被人活捉,那就算是留条性命,那活着又有何颜面。当下,黄信二话不说,单独飞马奔回清风镇去了。众军见黄信回马遁逃,不由唬得连最后一点残存的斗志都变得灰飞烟灭。吓得发一声喊,那些个官兵寨兵撇了囚车,都四散逃脱。只剩得刘高怔在原地,一股灭亡威胁的寒气劈面而来,让他不由满身颤栗。那刘高见头势不好,官兵逃了小半,死了大半,仓猝勒转马头,连打三鞭就逃。
宋江道:“本日虽杀了这厮滥污匹夫,只是阿谁淫妇未曾杀得,出不那口怨气。”
宋江不听还不怒,一听到他说救过他浑家,这火气腾地一下便从内心腾了起来,指着那刘高便破口骂道:“你这厮,我与你昔日无冤,克日无雠,你如何听信那不贤的妇人谗谄于我?风水轮番,本日又被我擒来,有何理说?记不记得,当日你抓了我归去,将我厮打的皮开肉绽!”
花荣道:“哥哥问他何为!我替你报仇便是!”说着把刀往刘高心窝里只一剜,刘高杀猪似的痛吼一声便没有了声响,花荣伸手出来,将那颗心生生地掏了出来,献在宋江面前,小喽啰们自把尸首拖在一边,将血迹打扫洁净。
黄信被这三个热诚的没了官威,当下心怕官兵军心涣散,当下便喝道:“我是青州府下来办公事的都监,有甚么买路钱与你!这里那里都是大宋的江山,那里都是大宋的子民,这路休说是你开的,就算是你等开的,也一样是大宋的,一样属于老子来管!”
可就早那马正待跑时,却不想,早就有清风寨的喽啰盯上了他,那几个小喽啰蓦地间拽起绊马索,早把刘高的马掀翻,一同顺着那打击之势倒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