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在这里眼巴巴地瞧着,都干干得咽着唾沫,愈发感觉口唇枯燥难耐起来。坐在一边瞪眼瞅着的老都管瞧着那些贩枣的客商吃了一个个嬉皮笑眼没有麻翻的迹象,而嘴里都干的将近七窍生烟,他舔舔干瘪的唇舌,因而,便挣扎地爬起家来,快步走到这,非常气粗地将一贯银子丢在那卖酒的男人面前,:“这一坛我要了。”说罢,便抱了那酒坛在手,但是,却发明没有家伙,因而抬眼望向那卖枣的男人道:“借你们的家伙一用。”
在一旁吞了吞口水的秦飞,现在看着那卖酒的,又看着那受了钱喜笑容开的那胸口纹着狼头的男人,舔舔干裂的嘴巴,別过了头去。但是,就在他方才转头的一刹时,一个影子俄然在闪过秦飞的脑海——阿谁浑身血污的男人,喘着粗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腰牌……
那五人瞧着杨志反问道:“你又是甚么人?”
老都管道:“你说这话该剜口割舌!本日天下怎地不承平?”说道这里,老都管用心大声地冷哼了一声,道:“当真也是不承平,山匪头子都能够混在官兵之间,如何承平的了!”
老都管还是在地上坐着,看着杨志冷哼一声道:“不是说有贼么,如何给人家跑了不成?!”
阮小五瞧了一眼那边的人道:“方才那男人就是甚么青面兽杨志吧。”
那挑酒的男人道:“我自挑这个酒过冈子村里卖,热了在此歇凉。他世人要问我买些吃,我又未曾卖与他,这位官老爷就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药,你道好笑么?说出这般话来!”
杨志这边和鲁智深也把朴刀插在地上,在林子里寻了一棵树坐了歇凉。
杨志放开那老东西,看着他道:“都管,看来你也是个怕死的人,我留你一个在这里倒也无妨,但是如果你就此落在了能人的手里,那你又如何说。疮口难忍,骄阳难当,你就受不得,如果强匪砍了你的手脚,一截一截剁了上去,你倒会不会出售了我们的行迹线路!”
那老都管接在手里,当下可乐呵了,舀了一瓢道就往嘴巴里送,咕咚咕咚就是这么一瓢,甜美适口。
众军道:“这气候甚热,大师出钱买一桶来,去去暑气也好上路。”
世人这边不再言语,顺着阮小七的指向这么一瞧,只见远远地一个男人,挑着一付担桶,唱上冈子来。
镗的一声刀响,杨志现在也闪电般地抽出刀来,将鲁智深的刀刃半路劫住。
当下大师不再害怕流匪,而是内心莫名地期盼着厮杀,那种和兄弟们并肩浴血奋战的特别快感,也只要上了疆场的男人才气真正体味。
那五人道:“你这男人忒当真了!不就是少个碗瓢,打甚么要紧?我们自有瓢在这里。”只见两个男人去车子前取出两个椰瓢来,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来。
那男人口里唱着,走上冈子来,在那靠近路边的松林里头歇下担桶,也坐地乘凉。
杨志道:“我说甚么来着,那不是歹人来了!”这话一说罢,部下的精兵良将警戒地将刀都提在手里,杨志当下撇下那老都管,拿了朴刀,便赶入松林里来,大喝一声道:“你这厮好大胆!贼头贼脑张望甚么!”几个起落到了近处看时,只见松林里一字儿摆着七辆江州车儿,横七竖八地半躺着五个男人,各个脱得赤条条的,在那树荫里头乘凉,抢先的一个胸口刺了青悠悠的狼头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朴刀,横躺着挡住了杨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