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没有谁会信赖一个谋反徒匪的话,固然刘县令死了,但过不很多久朝廷还会派人来。一手把握了华阴县的话语权,就能节制华阴县为我所用。但如何悠长地掌控华阴县的话语权,史进躺在这床榻上,却一时想不出个别例,摆布一考虑,看来还是等回到少华山见了众兄弟再做考虑。
黎百草看着史进点了点头,面色急慌地一面去打了热水来,放在床前,一面和史进说话:“大当家的,外头究竟是如何回事啊?我如何越看越不明白了。”
“咝——”史进想到此处的时候,右肩俄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史进想到入迷,经不住这一痛深深吸了口寒气。
明天史进这一大闹华阴县,华阴县的气力已有减弱,并且就在史进躺在床榻上疗伤的时候,就在西城门下,还在停止着一场残暴狠恶的殛毙,现在要想拿下这座城,对史出去讲,实在不难。但是自从史进吃了钟国梁那夜的一顿训,他的心界就宽了,现在的“拿下来”恐怕已经不再是武装篡夺政权如许的卤莽体例。如果史进现在将这城池拿下了,那招来的是大宋几路人马的绞杀,那是,他的史家庄、少华山和这华阴县,都抵不住那铮铮的铁骑,而他们这帮人以现在的本事,也只会是炮灰。
史进一向瞧着他的背影,一身灰布短袍,头上扎着一块青色方巾,身形微微发驼,好似那里见过……刚才在那要命的关头,本身眼看着那官兵就转过来了,心念就几近死了,干脆双眼一闭,正筹算一声不啃慷慨赴死的时候,一双热手不知从哪来的,腰身被那人一把抱起便往巷子里去,等闪进门来的时候,官兵也刚好到了。倘若慢上一拍,恐怕结果就不堪假想了,但在靠着门板和那人贴着很近的时候,那人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莫非他就是……那人现在扭完灯柱,搓了搓双手,便转过身来。
“眷恋我甚么,方才孤身陷在阵里,好不轻易逮着匹马,还被那牲口拖伤了筋骨。唉……命好到这个份上,真是对老天爷没话说。”史进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床榻的顶子,顾自说着话。
黎百草细细清理着他右肩的血污,道:“大当家的,这不敬六合的话,咱可不能说,实在老天还是眷恋你的。”
史进还没说完,黎百草就悄悄按住了他的唇,史进便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