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喝道:“胡说!这是仆人家的娘子!那里由得你这般在理!”
武松顺着施恩指得方向望了一眼,内心约摸着有了底数,便说道:“既是到了,你且在别处等我,莫要露面,我自去寻他费事,替你出了这口恶气,你只需在暗处瞧着好戏便是了。”
武松看那店里时,也有五七个当撑的酒保。武松猛敲着桌子,叫道:“卖酒
酒保忍气吞声,拿了酒去柜边,道:“娘子,胡乱再换些好的与他,休和他普通见地。这客人醉了,只要寻闹似的,便换些上好的与他罢。”那妇人又舀了一等上色的好酒来与酒保。酒保把桶儿放在面前,又烫一碗过来。
多路,来到一处,不村不郭,武松抬眼却早又瞥见一个酒旗儿,高挑出在树林里。两人来到林木丛中看时,倒是一座卖村醪小旅店,施恩立住了脚,谨慎翼翼地问道:“其间是个村醪旅店,也算一望么?”
酒保道:“我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吃你的酒去。”
武松听得逼真,喝问道:“你说甚么?”
说时迟,当时快,武松先提起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回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将来,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双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将过来,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
酒保答道:“姓蒋。”
酒保道:“目睹得是个本土蛮子,不免得了,在那里放屁!”
一个当头酒保来看着武松道:“客人,要打多少酒?”
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打得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小拳头,望蒋门神头上便打。本来讲过的打蒋门神扑手,先把拳头虚影一影
倾放桶里,烫一碗过来,道:“客人,尝酒。”
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活络些的,都抢将出来,奔着武松这边过来,提拳便打。武放手到,悄悄地只一提,提一个过来,两手揪住,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便也戳在内里,又一个酒保奔来,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再有两个来的酒保,一拳,
那些仆人早就想撤了,当下听了,从速清算了杯盘就走。
武松道:“小二,叫你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这才吃得香。”
酒保见他醉了,来到柜上,道:“娘子,胡乱换些与他。”那妇人接来,倒了那酒,又舀些上等酒下来。酒保拿去,又烫一碗过来。
武松说道:“这个却无妨,你只要叫仆人送我,前面再有旅店时,我还要吃酒,‘三碗不过望’端方不能坏。”
施恩听了感觉这般也安妥,便说道:“这般最好,小弟自有安身去处。望兄长在乎,切不成轻敌。”
武松拿起来闻一闻,大皱眉头,摇着头道:“不好!不好!换将来!”
那妇人听得大怒,便骂道:“挨千刀!该死的贼!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那里,也敢来轻浮你老娘!”说着便推开柜身子,正待奔将出来。
武松看了,瞅着醉眼,迳奔入旅店里来,便去柜身相对一付座头上坐了,把双手按着桌子上,不转眼地盯着看那妇人。那妇人瞧见,心觉此人的这对眸子实在火辣,当下浑身好不安闲,回转头看了别处。
且说施恩和武松两个离了安然寨,出得孟州东门外来,行了三五百步远,只见官道当中,早瞥见一座酒坊,一条望子挑出在檐前,那两个挑食担的仆人已先在那边等待。施恩邀武松到内里坐下,仆人已先安下淆馔,将酒来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