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小可。”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先前我在山上早就闻你姓名,却不得见。昨个有人又提起你来,我这才盘算主张要来相见,却不想竟是这里,实在是幸会,幸会!”
宋江顺着柴进的目光看看本身身上的伤势,笑着答道:“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固然多次收得华翰,只恨贱役无闲,不能躬身相会。本日宋江鄙人,做出一件没出豁的事来;弟兄二人深思,无处安身,想起大官人仗义疏财,特来投奔。”
宋江听了,当下就伸出两只手来比划出一个约有两扎宽的模样来,说道:“便是这般宽,端得是不平常的紧,这江湖上使着兵器的只怕未几。”
柴进听罢笑将起来,说道:“兄长放心。莫说杀了一个戋戋的女子,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务,柴进也敢藏你在庄里。”说道这里,柴进顿了一下问道:“既然如哥哥所言,只不过是一时错手杀了那女人,怎地两位却落得浑身是伤,莫非背面又赶上了甚么不测未曾?”
宋江想辞,但是柴进几番相劝,那里肯放,没得体例,真叫个美意难却,宋江只得豁了命去,陪他痛饮,直到初更摆布。宋江起家去净手。柴进唤一个庄客提盏灯笼引领宋江东廊绝顶处去净手。宋江与那庄客转了两转,避过了视野,这才讪讪地说道:“我们且在这里随便歇歇,让我醒醒酒。”说罢,便缓缓地踱步,转穿出前面的廊下来,一摇一摆地延走着,却转到东廊前面来。
史进那日忿忿拜别时最后一句曾说:“他日再与你说话!”——这……这不恰是他日么?!
柴进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醉了便在这里睡,大刺刺地管他去醉,休要有甚么顾虑。”
那庄客去了未几时,只见那座中间的庄门大大地开了,柴大官人引着三五个伴当,仓猝跑将出来,一溜烟跑到回春堂上与宋江相见。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是想杀柴进!天幸本日甚风吹得押司到此,实在大慰平生渴望之念!多幸!多幸!”
——“这却由不得你,有人托我来索你的命,都是情面却推让不得!来啊!”
宋江连续串想到这里,内心俄然变得明朗起来,心底里统统的疑团都瞬时候翻开了。内心顿时一紧——史进!你好狠的心肠,手腕竟然这般暴虐!
柴进发觉出了宋江脸面庞大的窜改,体贴肠问道:“押送莫非想起了甚么?倒是何人使诈,我与你出了这口恶气!”
宋江回话道:“我兄弟两个连夜逃出郓城县来,想着往柴大官人这里来,却不想,一起上相干无事,到了邻近地界上却被沿途的山匪剪道杀伤,若不是命好赶上一个豪杰援救,只怕,现在骸骨未寒,再见不着大官人了。”
宋江耐未几柴进一杯接一杯的酒量,当下有些怯意,辞道:“酒就到此吧,再喝下去,只怕撑不好。”
柴进在一瞧,这宋清浑身也伤的够呛,当下不由有些也微微蹙起眉头来。
“三……只……眼……”柴进细心地在脑海里搜索着一丝一毫与之有关的动静,但是,左想右想都未曾想到四周江湖上有甚么人有这般外号,就是连一点与之相干的江湖传闻都未曾有过。柴进微微地摇点头,说道:“此人的名号……我是半点都没影响,不知此人使的宽刃开山大刀是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