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敢。”陈理事踌躇了一会儿,答道。
陈理事微微低头,道:“王大人,县令乃一方父母官,可草率不得,如此让一个文书先生当县令,是否太太草率?”
说完,王安石指着冯东屏的鼻子,道:“冯东屏,你作为节度推官,有保举、监督、察看官吏言行之责,溧阳百姓对常载德怨声载道,你就没瞥见吗?你要论法度?好啊,我跟你论论法度,常载德如许的昏官,是如何当上县令的?当上了县令,为甚么如此作为,还没有遭到惩罚?我还记得,你上个月还向我陈述,说常载德政绩颇佳,风评极高,你又是那里来的陈述?你奉告我,你是不是失责?按法度,是不是要论你的罪?”
“那就好,”王安石道,“何况,他也只是个权知县。做不好,我们能够很快罢免。任命一个权知县,总该是我江宁府的权力吧?你们还是不要来指手画脚了。”
两人出去,径直走到了王安石的案前,老者开口道:“王大人。”
陈全道:“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当为朝廷做事,为百姓谋福,县令这等官员,统领一方地盘,管理一方公众,事事攸关,岂能因为不是本身的职责,就不闻不问?”
看来,这位老者就是冯大人了,冯大人道:“做事情总该要符合端方!”
王安石看了看他,只听老者道:“我传闻,明天早晨,你把溧阳县的县令罢免了?”
陈全不说话了。
王安石道:“没错啊,吴判官不是在场么?我也说了,是三方用印了。”
王安石板着的脸上,俄然呈现了一丝笑容:“冯节度,我晓得,按事理,也应当和你说一声的,只是当时那常载德做得过分度,让他多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刻,都是不能容忍的。”
“你……”冯东屏指着王安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贤人还说,其身不正,虽令不可。冯东屏,你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吗!?”王安石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冯东屏肩膀一抖,没敢搭话。
“草率?”王安石反问道,“你的意义是,我,吴判官,秦书记,都草率了?”
王安石微微嘲笑,问道:“依你的意义,这溧阳县的人选,应当如何?”
陈全道:“举子中不乏有德之士,名誉皆为上乘,可从中遴选。”
“你也感觉我不当了?”王安石一翻白眼,瞟了他一眼。
王安石道:“陈全,你是经理院的人吧,这个事,是你经理院管的吗?”
王安石黑着脸道:“具是一流。”
说道这里,王安石的脸猛地一冷,道:“冯大人,做事情应当是要看如何做才气做得好,而不是看合分歧乎法度!”
陈理事道:“下官不敢。”
王安石道:“常载德在溧阳县的所作所为,我亲眼所见,他当街讹诈诉讼两造,剥削百姓,目无国法,办事混账,我亲耳所闻,溧阳百姓对其多有牢骚,向我诉说他常日里欺男霸女、贪污纳贿,各种究竟,证据确实。如果不把这等昏官当场夺职,我朝廷之威望安在?你是没瞥见常载德被我当场削籍的场面,溧阳百姓是纵声喝彩,鼓掌互庆。我一没办冤假错案,二我做的事大快民气,三我也未见得就没按轨制,三方官员具在,三印齐备,你哪来的这么多话!”
王安石道:“就算是返来商讨,我们三小我已经决定了的事,你一小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