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唤道:“文大人,多谢美意。徐传授既然成心谈诗,鄙人情愿作陪。”
徐冲却充耳不闻,只是道:“木大人,你敢不敢?”
文同皱眉道:“徐冲,你也是个读书人,如此作态,与那贩子恶妻又有何异?木大人宽仁为怀,免你受下跪之辱,你不心存感激,还反过来胡搅蛮缠,真是岂有此理!”
理学?
“这……”徐冲当然说不上来这首诗出自那边,毕竟作者杨万里还要在六十多年今后才出世呢。
徐冲只对木唤道:“不错。便是理学。实话奉告你,此次出这个题目,我也不写诗了,就让你写。只要你能以理学为题,写得我佩服,别说给你磕三个响头,就是给你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我也毫无牢骚!”
说到这里,文同站了起来,走到木唤跟前,道:“木大人真乃少年英才,年纪悄悄,竟能写出这等诗句,真是愧煞老夫。”
“不成!”徐冲道,“姓木的抄袭作弊!我不认!”
“真是极度无耻,”王安石冷着脸道,“你说他抄袭,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啊!”
“我来出题!”徐冲喊道。
主考官,文同。
“姓徐的也有明天呐。”
理?木唤微微皱眉。
徐冲嘲笑道:“姓木的,我是小瞧了你!现在我便要跟你叫真的了。”
“对,”文同转过身,面对徐冲道,“徐传授,你怎能平白欺侮人明净!你说木大人抄袭,你便说,抄袭了谁的诗,写在哪本诗集上?老夫看过的诗不晓得多少,就没见过有这首诗!”
唉……
“是啊,妙啊。”
文同看了看木唤,道:“木大人,不必理他,这等无耻之人,老夫便经验经验他。”
“那么,您的表弟,杭州知州,苏轼苏大人,在这个年纪能写得出如许的诗么?”
徐冲的鼻子粗粗地喷着气,肩膀狠恶地起伏着,眼睛像是一对尖刺一样死死地盯着木唤。
“如何不能了?”文同问道。
徐冲道:“此次写诗,不写景,不写风月,就写一个字。”
徐冲是气得七窍生烟,跳脚骂道:“姓木的,不消你假惺惺!有本领的就再比一局!”
没想到,木唤还没开口,有人却替木唤出头了。
“徐传授,你如何如此下作?”文同对徐冲喝问道,“比试输了就输了,好好地认了,不失为君子!才调不如人家,本身有品德也足以立品!你输了想不认账,还要反咬一口!歪曲人家是抄来的?”
徐冲的脑筋一片空缺,唯有这两句诗,不断地在脑海中反响着,一遍又一遍。
呃……固然你猜对了,但我并不会承认。木唤脸上浅笑,正想辩驳。
徐冲站在当中,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脸一下成了猪肝色。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文大人,您是诗坛大师,您像他这个年纪,能写出如许的诗么?”徐冲问道。
说完,他烦恼地叹了口气,道:“可惜,老夫听信小人之言,觉得木大人乃是溜须拍马之辈、伶牙俐齿之徒,竟将这百年可贵一见的天赋,当作了鄙陋下贱之人。老夫真是胡涂啊。”
“呃……”文同略微踌躇,却又斩钉截铁隧道,“也不能。”
徐冲不睬他,只是道:“上好的诗,不但仅是甚么莲叶荷花,更应当为贤人言、致人间之理。我要出的题,便与此有关。”